“约余杭太守明日会面,主君看将宴席定于何地?”
“钟伯看着办便是!何处的余杭菜不甜腻,堪难入口。”
老管家无声一笑。他这主君自幼长于西北,最厌甜口,就爱辛辣吃食。
有脚步声沿楼梯而上,须臾有一苍头仆人上来,躬身禀道:“禀主君,二公子着急见你,赶了半日水路到府,现正更衣!”
“哦?”崔康时大讶,忙起身踱至面朝内院的花窗,推开窗扇望下。
不稍时,果见二弟崔康月被宅中仆人领着,转过院中太湖石,踏着庭院石径而来。
崔康时难抑激动,倾身出窗,遥遥挥手,未待人近便喊:“福满!福满!”
崔康月仰起煞白的脸,疲惫的目光落于花窗那个身影,立时也摇手回应:“大哥!”
崔康时半嗔半怜道:“这么着急做甚,我又没催你,慢慢走陆路便好!”
崔康月笑了,没有应他,只是加快步子走入楼榭,须臾便上得楼来。
崔康时朝他打量,笑着打趣,“三年未见,福满怎比大哥还俊了?”
崔康月走近他,一抱将他牢牢抱住,轻声:“大哥何时到的?”
拍了拍崔康月的背,将其轻轻推开,他笑道:“我也是今晨才到,你走水路,身子可吃得住?”
钟裕同二公子打过招呼后识趣退下,留三年未见的兄弟二人叙旧。
于茶几两侧坐下,福满双手接过大哥递来的茶,讶问:“泰和为何未同大哥一起回来?”
崔康时为自己看茶,“他挨了揍,正养着伤。前此屯着的粮食也当动了,他自是要留下来忙活。”
福满愈讶,放下茶盏蹙眉恼色,“挨揍?谁敢?”
“我敢!”崔康时冷了脸色,“明知此去上京是为运粮而去,偏他色欲熏心,险些坏了大事……”
“原是大哥打的他!”福满散尽满心恼怒,将茶盏复捧起,浅浅呷了一口。
崔康时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晄白依旧,关切道:“身子可要紧?”
福满便想起于船上所遇情形。
目光怔怔,他答非所问:“大哥久处京中,应是见过不少太监,太监可都是没有喉结?”
“太监?”崔康时斜了他一眼,“跟你那三弟不学好,看你关心的都是些什么事?”
福满忙解释:“我坐那船上遇到几个宫里来的太监,有一个还是三品紫服的。”
崔康时本正向小炉里添炭,闻听,银夹上的炭块便坠落。
定定看向福满,他郑重问:“可知是办何事?”
“宫中太监下江南采买并不罕见,小弟也遇到过几回采买丝绸的内侍省太监。不过,小弟是头回见三品官服的太监。”
“可知他们去向何处?”崔康时定了定心神,将落下的小炭块添入炉中。
“看样子,应是下扬州去!”福满手抚盏沿,闪了闪眸子,“大哥尚未答我,太监可是都没喉结?”
崔康时白他一眼,气笑了,“若为幼时净身,自是没有!”
“唔!”福满点点头,若有所思。
他脑中闪过那人青丝飞扬,杏眸含泪的柔弱模样,可真是像极了嫂嫂!
只是,嫂嫂去世后大哥悲痛欲绝。若非顾及小珍娘几欲殉情,他何忍向大哥提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