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承彦挪开手中奏折,点头频频,“所以你要杀了你哥哥,为你的人出气?”
“是!”即墨云台直起腰身,淡定拱手,“兴庆宫内外监禁军慑于儿子权威,不敢逆儿子命令。所有罪责,儿子一力承担!”
即墨承彦面无表情一扔手中奏折,起身负手步下殿阶。
立身于即墨云台面前,垂睫看了他许久才倏忽一笑,“朕还道要御使台彻查,你却跑来将于朕认了个痛快。怎么,你是吃定朕不会罚你,还是不会杀你?”
即墨云台眸涌满泪雾,垂睫轻声:“儿子确属废物一个,却偶尔也想做做男人!偶尔也想将在意的人护上一护。”
“好!痛快!”即墨承彦扭了扭因久看奏折而酸麻的颈子,“朕成全!”
一场本会掀起狂涛骤浪的靖西王遇刺案,未经御史台启案便已有了定论。
因靖西王重伤安王近臣,安王怒而遣人行刺,致靖西王重伤……
翌日朝堂之上,皇帝宣诏:责安王领脊杖一百,下御史台大狱,枷号禁闭一百日。
兴庆宫内外监禁军全数发配边塞。
由来沉默寡言的大将军裴安,竟然意外当庭建言,择北衙羽林禁军精兵,充领兴庆宫内外监职务……
……
御使台大狱内。
脊杖后,即墨云台囚衣染血,久伏牢内动弹不能。
一梨花木毂车由兴庆宫宦侍抬来,车上人袍服胜雪,青丝如瀑,黄花满怀。
落毂车于牢栏前,晏元良久久轻唤:“安王,安王……”
即墨云台自昏迷里清醒,艰难抬头以望,视线渐清后,望着晏元良笑了。
牢门被狱卒打开,宦侍们抬晏元良毂车落于即墨云台身前。
“花开了,安王一眼也未见。怕安王错过花期,良人特意摘了满怀送来。”
轻轻说完,晏元良俯首于怀,口衔一枝结香花,前伸脖颈向地上俯就。
即墨云台将满是血迹的手抬起,未接花枝,却抚上晏元良俊美的脸。
喘着粗气,他艰难道:“旦有良人解意,孤心上日日皆是花开。”
晏元良唇齿松开,花枝坠落,哆嗦着嘴唇道:“良人命贱,不欲安王因良人而死!”
即墨云台身子轻颤,戾笑失声,“死?孤不会死,还要你看着孤登上皇位!”
无人欲他死,至少此际不会……
沈明仕要送他坐上皇位,以让他那舅舅取而代之,自不会让他死。
母亲恨毒了沈明仕,就等着他坐上皇位以扬眉吐气,一过垂帘听政的瘾。
皇帝不会让他死,否则,这出与沈氏的和睦大戏便唱不下去。
而那位裴将军,虽他尚无法明确,但或许会是唯一不掺杂念——要他活的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