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绵,下至春庭月午。
即墨江年未遗漏书中半步,绵绵密密努力不休,他可太爱看宋卿月因欢愉而潮红的脸。
这份满足,远胜他于万军之中直取敌猷的豪烈。
红烛浮光掠影,锦衾雪单里颤抖的宋卿月太过迷人,他恨不能倾尽二十六年之所积,直到她轻泣求饶,他才拥着她餍足入眠。
院中雨住而风不休,花飞花舞,落红成阵!
待到鸣鸟啾啾,于枝头闹春后……
早起的金乌高卧于天边,洒满院明媚晨曦,耀亮落花上的积雨,阖院亮晶晶,红艳艳一片。
宋卿月于温温软软的吻中醒来,疲惫一睁眼,便对上即墨江年痴痴的目光。
他搂着她,与她肌肤慰贴着,轻声命令:“叫我!”
尚未从怔忡里醒神,她软软含糊地唤:“江年!”
他微蹙了眉,“不对!”
她眨了眨睡意未醒的杏眸,恍神再唤:“无恙?”
即墨江年与她脸险贴脸,愠恼轻声:“叫夫君!”
宋卿月这才想起夜里的事,睡意全消,霎时脸颊通红,将头藏入即墨江年胸口。
即墨江年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脸从怀中捧起,十万分认真地轻声命令:“叫夫君!”
她执拗地闭眼闭嘴,就是不应。
昨日还叫他江年,眼一睁就改口,哪那么容易唤出?
“不叫?”即墨江年翻身将她压住,于她耳畔幽声,“那我可又要……”
“夫君!”她立时出声。
虽是细雨轻风一夜,但她初历,委实难再承受。
即墨江年放过她,搂她入怀里,于她耳畔激动轻唤:“娘子!”
手掌轻轻摩挲她纤薄的肩,他感慰:“你已是本王的人,再无反悔的可能!”
忽他住声,目光定在宋卿月脸上,见她杏眸泛红,泪流满面。
“怎地又哭了?”即墨江年惊慌问。
宋卿月爱过两个人……
她曾爱了晏元良五年,很是顺口地唤了晏元良五年“夫君”,他却从未做过她一夜夫君。
直到昨天夜里,被即墨江年一夜轻柔呵护,她才明白何为妻,何为夫!
往后余生,她只爱即墨江年,也只会有即墨江年一位夫君。
她于他怀里仰着泪目冲他笑,“我开心!”
“开心?”即墨江年眸色一闪,认真问,“可是夜里本王让你畅快了?”
宋卿月自他怀里挣出,背对他,难为情地恼道:“都说让你莫要这般赤祼祼说话了!”
即墨江年轻笑,一掀被子起身,越过她翻身下榻,朝她伸手,“来,本王抱你去沐浴。”
抱她?青天白日的抱甚抱,被王府的仆奴看到多难为情。
她拉过锦衾将自己盖,瓮声瓮气拒绝:“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