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书紧张的心顿时松懈。其实无需即墨江年相请,上元节他也会带宋卿月上街看火树银花,烛照长夜。
“靖王放、放心,届时,玉书定带她上街看热闹!”
“如此,多谢先生!”
即墨江年再一拱手,忽他鼻中一热,抬起手轻轻一拭,鼻血染红了手背。
宋玉书见了,大惊:“靖王这是?可要玉书为你掌掌脉?”
即墨江年淡笑道:“许是这些日子吃了大热驱寒的药,有些许上火,无碍!”
宋卿月拎了屠苏酒将将转入医馆后门,见宋玉书探身出窗,还朝窗外絮絮叨叨,便大着舌头问:“宋玉书,你、你同谁说话?”
宋玉书一骇,冲即墨歉意地连连拱手后,立马阖上窗棂,回首含糊道:“看,看热闹!”
……
渐闭的窗棂内,即墨江年一眼万年般看到了宋卿月。
她穿了身雪底绣红梅的银丝边袄裙,外罩一件红底白毛边的兔毛斗篷,头顶挽着双环髻。
为了应景,她左右两髻各系着大红绸带,两颊红若染霞,杏眸泛水迷离,额间一点嫩黄花钿,便似牡丹花开吐蕊,浓艳与清贵俱备。
他无声立于窗外,便连呼吸都放得轻轻,听她脆生生的笑,听她大着舌头与宋玉书胡搅蛮缠……他竟对宋玉书生出妒意!
十日未见,思之若狂,偏他不敢轻举妄动,怕又惹宋卿月伤心哭泣,只能徐徐图之。
只他脑中难抹宋卿月的身姿与俏脸,身子莫名其妙燥热起来,鼻中又是一热,再次流下鼻血。
只此次不比将才,鼻血流溢不断,他自袖中掏出罗帕,捂着鼻子朝不远处的金辂车走去。
车畔,赵正奇见他捂鼻,忙问:“靖王,你这是又鼻衄了?”
他登上车坐下后,冲跟上来的赵正奇道:“回头替我跟太医说说,我伤寒已愈,当停药了!”
赵正奇忙应,“这些太医怕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假郎中吧,哪有将人治成这样的?”
“让宦侍快些赶车,赶在宫宴前回宫,免得那个皇帝又施出诡计捉弄本王。”
今夜皇上邀百官入阁守岁,大宴群臣。卫公晁因他之事,被皇上关了半月禁闭。便皇帝刻意冷淡卫公,不让他参加宫宴,但今日除夕还是心软将卫公放归。
是以,他借口送卫函回卫府,才得以外出。
只其后半月至上元日,宫中日日有宴,皇帝将他日程安排得满满,不能外出。唯上元节前后三日夜里解禁,阖城尽欢,他才有机会……
入了永安宫下车准备换乘步辇时,一辆华贵而宽大的金辂车自远方驶来,其车前呼后拥着许多人,将入宫的窄道堵得死死。
辂车一停,金冠紫袍的安王即墨云台手提袍摆下得车来。
二人近近一望,四眸一瞬不瞬。
即墨江年昂长而立,深邃的目光定在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脸上,他面上缓缓浮出奇异的笑。
即墨云台倨傲而立,被他笑得微微一闪细眸后,将双手背到身后,将腰背挺得越发昂扬。
二人虽为兄弟,但二十多年以来,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可即便未尝多见,背地里腥风血雨的交集,已让即墨江年九死一生。
既然山不过来,即墨江年唇角一弯,他便过去。
带了一身冽凛立于即墨云台身前,他高出即墨云台半头。略微下垂眼睫,俯视这位杀人不眨眼,将他五万亲卫性命尽收的柔美弟弟……
他略微一挑下巴,笑问即墨云台:“早便闻听云台剑术了得,待今夜宫中大傩舞罢,云台可敢一显身手,与本王一较高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