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月惊魂未定,胸口急剧起伏,怒目直瞪即墨江年。
宋玉书于卫菡屋中见了这一幕,大骇之下奔出,战战兢兢将她扶起身。
随之,也有禁军将跪于雪地的即墨江年扶起。
即墨江年痛心一望宋卿月,冷眼扫过院中千牛卫,淡声:“谁让你们来的?”
千牛卫将首拱手道:“末将贺千山回禀靖王,陛下闻听靖王欲宿此馆,特遣我等前来护驾!稍后还有太医,御厨,和宦婢会来。”
即墨江年恼一阖目,启目后,歉意向瑟缩一旁的宋玉书道:“劳烦先生扶卿月回屋暂避。”
宋玉书忙不迭一欠首,将愤怒难抑的宋卿月连拖带扯地,拉着她回了她自己卧房。
须臾,医馆内陆陆续续走入手捧一应起居金银器皿的宦官,宫婢。
队伍后,还跟着数位肩负药匣的太医,还有手捧食盒的数位御厨。
即墨江年看着济济满院的人,也是气笑了,寒声:“怎么,陛下想将此处设为本王行宫?”
千牛卫将首见他神色不虞,近他一步,附耳小声:“陛下说,京城里想要靖王命的人太多,可靖王又不愿回宫,陛下甚是担心。”
即墨江年深吸一口气,抑下愤怒道,“回去告诉他,本王不需要,你们现在就撤离。”
千牛卫将首默了一默,单膝跪地拱手道:“皇命难违,靖王见谅!”
即墨江年半笑不笑后,咬牙轻声:“二十五年生死不问,他现在献的是哪门子殷勤?”
千牛卫将首贺千山抬头郑重道:“陛下还说了,若靖王三日不归,陛下会亲来接靖王回宫。”
即墨江年朝宋卿月的屋子一望,又缓一抬头静看月朗星稀的夜穹,轻叹:“算他狠!无须三日,本王现在就回。”
赵正奇本睡得死,闻听院中大动静才翻身下榻出了屋子,一看清院中情形,忙奔来扶住即墨江年。
赵正奇看清满院的人后,难为道:“靖王,这、这……”
默向宋卿月卧室静望后,即墨江年终决定不再打扰宋卿月。他向赵正奇示意背他,往院外走时,卫菡自屋门口现身。
“啧啧啧!”她瘸着腿倚门而立,风姿绰娆地望着即墨江年,“这位英雄,你是否忘记感谢本公子?”
即墨江年一回首,便接上卫菡飞来的媚眼。
他冲贺千山略一偏头,“那位兵部尚书卫公之女,将她顺便带走,随我回宫!”
“末将遵命!”
贺千山一拱手,大步朝卫菡走近,上下打量须臾,于卫菡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抱起。
“小哥哥,好生有力气!”卫菡媚眼如丝一抚贺千山的脸。
贺千山面不改色道:“能一抱大名鼎鼎的卫女公子,末将自是使出了浑身蛮力。”
“妙极,妙极!待到宫中,我二人好生把酒言欢,畅言古今!”
“卫公定拿刀子冲进宫中将末将宰了,末将万不敢造次。”
卫菡口中笑嘻嘻说着,眼风却瞟向宋卿月的卧房,只是直到步出医馆后门,也未见宋玉书冒头。
随之,众人陆续从杏芳堂撤离……
屋内,宋卿月含泪笑看惊魂未定的宋玉书,松快道:“宋玉书,我们能过个好年了!”
宋玉书便也勉强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