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半开,有夜风徐入,有夏虫啾鸣,心底难得地生出安宁稳妥之感。
正恍惚出神,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无恙端着木盘走入,其上托着药碗,一碗薄粥,一碟咸菜。
绝处逢生后,二人已经历月余心情低谷,也没心思感慨。
于默然中,柳无恙给她喂过药,喂过饭,放下碗勺,柳无恙这才抚上她腊黄的脸。
他指下粗砺,声音却温柔:“宋卿月,我走了,你睡吧!”
舔净唇边苦涩的药汁,宋卿月伸出手将他衣角牵住,“你去何处?”
“这屋中仅有一张床榻。我睡隔壁屋子,你若有事叫我!”
轻轻将她手中的衣角拉走,柳无恙将榻上的薄单拉过给她盖住。
待他要闭上屋门时,宋卿月轻声:“柳无恙……好睡!”
柳无恙挤出一丝疲惫笑意,冲她轻一挥手,将门掩上。
许是林郞中的药对症,亦许是大难不绝后心情松驰,她很快就入睡,一夜无梦。
……
三日后,林郞中给宋卿月复脉。
她轻声:“我这病需要多少时日?”
“少则七日,多则十日!”
“十日……”宋卿月轻轻一叹,颇为歉意。
“林先生免费诊治,我二人还在你馆中既吃又住,心中委实不安!他日若能富贵,定千金、万金来酬。”
“我也是异乡客,深知漂泊他乡之不易……”
林郞中换了宋卿月一只手拿脉,呵呵一笑。
“你夫君气度轩昂,相貌堂堂,身手不凡,将来必成大器!我便等着娘子携夫君千万金来酬!”
宋卿月微红了脸。
林郞中说得一派认真,心下颇感羞涩。
只是不知怎地,她竟跟柳无恙学着画起了大饼!
林郞中显然是在打趣逗她,对那“千金、万金”并不在意。
她红着脸问:“先生可知,我那、那夫君去了何处?”
这几日每她起床,柳无恙就已不在医馆,酉时方归。问他,他也不说,只道让她莫忧。
林郞中拿罢脉,提起笔,于纸上删删减减,调整给她开的药方。
轻道:“这我倒不知,这几日,他出门仅同我知会一声,我也不便相问。”
不久后,宋卿月喝着今日新煎的药,终于见柳无恙身后随着一人跨入医馆。
身后的青袍中年人面带病色,脸颊与眼珠俱黄,与她此前颇为相似。
林郞中见柳无恙带了人来,于诊案后站起身道:“这位是?”
中年人浮出一脸笑意,遥遥拱手走近。
“我名王晄,听这位小兄弟说林先生擅长肝胆之疾,特来请求一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