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子的声音略显沙哑,却充满了对儿子的关爱。
谢瑾承看向嘴唇都干裂的起皮的年迈老人,心里莫名一阵酸楚。
“我没事,爸。”
老爷子点点头,似松了口气。
但当他垂眸看到儿子手上的大片鲜血时,又焦急地抓起他的手,紧张地问道:“哎呀!这手怎么破了?医生,快来给我儿子看看!”
医生连忙上前一步,拿掉了谢瑾承手上的纸巾。
他看向一旁的护士,吩咐道:“拿生理盐水来,给谢总清洗一下。”
随后,他笑着对谢老爷子解释道:“谢老,您别担心,谢总只是拔了针头,流了一些血出来,看着吓人,其实不打紧。”
老爷子拍拍儿子的胳膊,暗黄的眼珠里隐隐有亮光闪烁。
“好...好...没事就好。”
等护士处理完谢瑾承手上的血渍后,他转向一屋子的人,缓缓说道:“你们也都辛苦一夜了,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休息。我有点话,要跟老七单独说。”
众人点头,纷纷退出房间。
谢老坐在床头,目光紧锁着脸色略显苍白的谢瑾承,嘴唇嗫嚅着,好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病房内的气氛凝重而沉默,连空气都凝固了。
“爸,您有什么话,直说吧。”
谢瑾承率先打破沉默,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才欲言又止地问:“老七,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您又怎么看呢?”
谢瑾承没有回答父亲的话,而是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谢老爷子拉着儿子的手,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那你打算怎么做?”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谢老爷子的面色一僵。
昨晚,魏妍和魏观的电话,他无意间听到了。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家里表面上一团和气风光,实则暗流涌动。
尤其在魏妍母子被他接回国以后,更是连表面上的和气都没有了。
魏妍的野心和怨恨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将这个家割裂得支离破碎。
昨晚,他辗转难眠,思虑了一夜。
他后悔当年做下那件错事,不仅害了谢瑾承的母亲,现在又害了他们的儿子。
可是,魏观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无法割舍的血脉亲情让他没办法狠下心来。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肉相残。
他深知,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谢瑾承必定会查出真相,届时他将会怀着一腔愤怒与魏妍母子斗个你死我活。
想到这里,谢老爷子打算拿出更多的诚意作为退让,以此来保全魏妍母子的性命。
谢老爷子坐在床边,双手紧握,眼中满是疲惫与决断。
“孩子,我想了一夜,当初决定把魏妍母子接回来,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决定了,只要你不再追究这件事,以后魏观进族谱的事情,我绝口不提。等我百年之后,我的遗产,也不会留给他们母子半分。”
他抬头看向谢瑾承,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然而,谢瑾承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并没有被这些话所打动。
谢老爷子见状,心中一紧,继续道:“上次你跟我提的股份,我再给你加两成。等你出院,我就立刻安排人办理相应的手续!”
“你觉得,这样妥当吗?”
谢瑾承眉间微挑,冷冷的将手从父亲的手里抽了出来,“您觉得妥当就行。”
谢老爷子心中一喜,以为谢瑾承同意了他的提议。
高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谢瑾承淡淡说了句:“谢谢爸能告诉我这炸弹是谁放的,省得我再费周折去查。”
“不过,我不干涉您的任何决定,也希望,您不干涉我的决定。”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谢老爷子的头上,他一时语塞。
“我记得您以前教过我,心慈手软,只会害人害己。他们这次的行为,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您要清楚,是他们要把我逼上绝路,而不是我不给他们留活路。”
谢老爷子面色凝重,想要用亲情的纽带软化谢瑾承的决心:“可...可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啊!你大哥已经不在了,难道你还要再对你的弟弟不依不饶吗?况且,你和千鹤,也没被伤着啊。”
不提沈千鹤便罢,一提沈千鹤,谢瑾承的眸子愈发阴寒。
“没被伤着?”
“千鹤她到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您知不知道,除了那辆车外,他们还给我的其他四辆车里都放了炸弹。”
“这次我能好端端坐在您面前,不是因为他们手下留情,而是因为老天可怜!”
谢老爷子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事态竟然如此严重。而谢瑾承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心如刀绞:
“您让我忍?我想问,您有什么资格让我忍?”
“魏观是您的儿子,但我从没承认过他是我弟弟。”
“魏妍逼死我母亲还不够,现在又要来害我和千鹤。”
“如果您执意要保他们母子,那么从今天起,我,谢瑾承,甘愿脱离谢氏族谱。”
“谢家给我的一切,我全部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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