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梧失踪了。
而且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失踪了。
濮希刚开始发现的时候,还有点难以置信,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或者是白秋梧早起出门了,再或者是她有了什么行动没通知他。
他难以置信的去问村长:“早上你有看到我这个同伴出门吗?”
村长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打量他,眼神复杂难言。
濮希不知道他这是什么鬼表情,反正就是莫名慎得慌,有些害怕的抖了抖,底气都不那么足了,声音也小了下来。
“怎么了,你没看到就没看到吗,我又不会怪你……”说到后面,更是直接消音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好歹也是大小伙子一个,而这个村长就是个老头,感觉自己一拳头就能把他打翻。
但问题是不是这么算的。
村长他能一拳头打翻,但他也不敢打啊,他真怕自己走不出这村子啊,白秋梧这一失踪,连带着他最后的底气与胆色也一起失踪了。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吃早饭了……这段时间实在辛苦你了,要不,要不我再给你加点钱吧?”
这句话一出,村长的表情顿时更加古怪了。
他上上下下看了濮希半天,最终露出了一个有些虚伪的笑容:“这怎么好意思呢。”
濮希还不至于看不出他这是客套的拒绝,非常有眼色的从怀里拿出钱包,然后看也不看,就把所有的钱一把拿了出来,都塞到了村长手上。
“应该的,应该的。”他非常诚恳,看上去好像很想把钱包也一起塞过去。
当时了解到这个村子很落后之后,濮希就猜到这边可能不太能用线上支付的方式,就兑换了大把钞票,想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濮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自然也不会亏待自己,带了大几万现金,银行卡更是揣了无数。
主打的就是一个移动的金库,现在现金全部拿出来孝敬村长了,濮希只给自己留了个车票钱,而且还不是回家的车票钱,是回城里的车票钱。
只要回了城里,他就能取钱了,必要的时候,这个还能作为条件拯救自己。
濮希从一开始想的就是他们万一不小心被困在这个村子里了,然后村子里的人不让他们走,他就要花钱把自己赎出来。
这钱当然要带的足够。
虽然这确实有点未雨绸缪,银行卡暂时也没用上,但是这现金确实好像很有效果的样子。
在现金的攻势下,村长那张本来有些阴暗阴森的脸,瞬间扬起了一抹笑容,虽然这笑容看起来十分虚伪,但好歹态度热切了不少。
“小伙子,你可太客气了,放心吧,这村子你随便住,只要你不害怕,想住多久都行。”
这话听着倒不像是客套话了,毕竟谁会拒绝一个随时随地撒钱的财神呢?
濮希默默松了一口气,钱果然还是有用的,起码刚刚这个村长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寻思该怎么处理尸体,但现在,就可爱多了,好像仅仅只是看冤大头的眼神。
没关系,他钱多,如果当冤大头的话,他能当很久。
只是,濮希这才刚刚安心,村长那边偏偏要说让他不安心的消息。
“至于你那位朋友,我清早起来就没看到了,她是回去了吗?你知道她的打算吗?”
濮希听到这话满脸懵逼,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啊,一觉睡醒就没看到人了,她也没跟我说过要走啊,应该不会把我丢了的吧?”
村长对于这个回答表现的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很突兀的问了个问题:“你们关系很好吗?是夫妻?还是姐弟?”
濮希张口就想说,那当然是姐弟啊,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好,是嘎嘎的好。
但是话都到了嘴边了,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村长真的对白秋梧下手了,那现在这话是不是在试探他们的关系如何?
那如果关系好的话,是不是就要一起处理掉了?
想到这,濮希身上寒毛都起来了,立刻一个哆嗦,连忙摇头。
但他又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可能有点过激,小脑瓜子疯狂运转,开始努力编瞎话:“我可配不上成为那位的弟弟。”
“其实我们来这个村子,也就是她非要来的,她是个喜欢探险的家伙,我就是她的助理。”
濮希本来还担心自己的词说的太高深,这个村长听不懂,结果非常出乎意料的,就看到村长露出了一个恍然的表情。
“这样啊,怪不得呢。”
“那你们熟吗?”
濮希立刻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熟,平时都没什么交流的,她性格有些古怪,感觉有点神神叨叨的,我也不敢跟她太熟,来这个村子之后基本就不交流。”
对于白秋梧失踪后,濮希自己要怎么应对,昨天晚上那失眠的一夜,濮希就已经想了非常多了。
虽然大部分都是乱七八糟的天马行空想法,但还是有点用的,至少此刻却不至于慌。
首先肯定就是撇清关系,越不熟越好,然后再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人傻钱多的大傻蛋,就是那种在村子里住,一年都不会察觉到异样的那种极端迟钝者。
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安全的。
村子里的人只要还想在他身上捞钱,就不会轻易对他动手,加上他迟钝,发现不了村子的秘密,村子里的人也会手下留情应该。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没错的,经过他这一通自黑般的描述,村长果然对他放下了心,甚至有些敷衍的安慰他。
“相信你的朋友也不是故意抛弃你的,也许她只是有点急事要离开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呢?”
这话一出,濮希就基本已经断定了白秋梧的失踪肯定跟他有关系。
如果白秋梧真的是有点急事要离开,那同伴的反应肯定是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