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步履匆匆赶来的齐扬也掀开帘子走进了帐中,他走近后看着昏迷不醒的燕王,还有一脸凝重的宁安。忍不住开口问道:“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宁安抬头看了看齐扬,语气严肃道:“有,我稍候要给我阿爹医治,时间可能有些长,战场上的事我就顾不了,雍城关你熟,你去给我盯着些。
还有,刚刚我爹的人说索二叔在前方守着,具体情况我不知,你去前边找他,让他不要死守,尽可能的将人给保全了,待我给阿爹取完箭后,明日我一定让南疆吃不完兜着走。”
“不死守?”齐扬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君宁安,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吞了吞口水,艰难地道:“意思是要是他们攻破城也不管?我理解得对?”
“嗯,拖住就好了,实在守不住就撤,先让他们得意一天,把我们自己人给保全了,不要傻傻的拿命去拼,用他们南疆人的鲜血浇灌花朵肯定更加红!”
宁安眯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但其中蕴含着一股坚定和决心。她的眼神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股冷冽的气息让站在一旁的齐扬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君宁安,这一刻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充满了威严和冷酷。
那噬血的目光让人感到恐惧,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直抵人的灵魂深处。
“君宁安,你要做什么?”齐扬心底有发慌,忍不住问道,今日的君宁安让人陌生到害怕。
“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既然五年前‘火烧赤水’拦不住他们的野心,那我让他们以后都不敢生出这种野心!”宁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狠厉,声音低沉而坚定。
南疆既然敢耍阴谋,用蛊毒,甚至动用了可怕的‘尸蛊’,那么她为什么不能用最狠辣的手段回击呢?
反正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原本她并不愿意让热武器问世,因为它的杀伤力太过恐怖,但如今她决定不再顾虑。
她阿爹曾经说过,“轰天雷”那东西太缺德了,他不愿意让其问世,为祸世间。
但现在,就让她来承担这份缺德吧!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尽管冲着她来,她只想守护好燕蜀的那片土地,守好她在意的人。
她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的景象,但如果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无法保护,她又何必在乎别人是否流血呢?只要自己不流血就足够了。
她后悔没有早点使用上,如果早点用,或许羽澈就不会死去,她哥也不会失踪,她阿爹更不用受伤遭罪。悔啊!
“好!”齐扬没再多问,转身就走了出去,对于宁安所说,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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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宁安做了充足的准备,但还是发生了意外,在宁安动刀时,那只原本应该安静地待在燕王胸口的蛊虫突然开始四处乱窜,偏离了宁安下刀的精准度。
但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已经动了刀的宁安,在箭被她从燕王胸口拔出时,一股滚烫的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满了宁安的脸和手。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了燕王的体温和生命气息,这让她感到无比的沉重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