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煜第一次感受到心慌，迫切地问：“可是，你刚才不是……”
柯笛嫣姣好的面容上依然带笑：“我只是答应去C城做治疗，却没说原谅你。六年前，是你强迫了我，也是你让我未婚先孕，也是你让小智整整六年没有父爱。贺先生的原谅，未免太轻松。”
她神情温柔，眉眼带笑，可言语中分明带刺。
贺时煜觉得这话耳熟。
——柯小姐的喜欢，未免太廉价。
他想起来，他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她是气不过发自内心说出来的话，还是想起来了什么？
不禁感到后悔。
难怪她生气，这句话回给他，也觉得听起来不是滋味。
“柯小姐，我……”
柯笛嫣扭头不再看他：“时间挺晚的了。贺先生，既然小智已经睡着了，你就请回吧。”
贺时煜神色复杂，心里说不出的堵闷，但也只能回酒店。
……
翌日，是宋一念母女俩回C城的时候了。
贺时煜决定留在A城照顾受伤的小智，陆钟笙便取消了她们的返程机票，改为乘坐他的私人飞机回C城。
惜宝坐在陆钟笙专门为她定制的儿童靠背上，高兴坏了。
“哇塞，爸爸，这个坐起来好舒服呀。”
“那当然，这个就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当然坐起来舒服了。”
宋一念在旁边看着，无奈地摇头：“你就宠她吧，总有一天会把女儿宠坏了的。”
“她是我陆钟笙的女儿，自然是要被我宠着的。不单是我，我们惜宝还有爷爷，奶奶，太奶奶宠呢！”
惜宝听了不禁好奇起来：“爸爸，我有爷爷奶奶，还有太奶奶吗？”
“当然了！”
这可打开了陆钟笙的话匣子，他压低嗓音，凑近惜宝耳边，说，“你爷爷奶奶人可好了，还有你太奶奶，早就巴不得亲眼见到你了。”
顿了顿，陆钟笙偷偷瞄了一眼背后正望着机舱外的宋一念。
然后，他扭头悄悄地问惜宝：“惜宝，我问你，你想不想看看太奶奶、还有爷爷和奶奶的照片？”
“想。”惜宝点了点头，“爸爸有照片吗？”
“当然有，在我手机里呢。”
陆钟笙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找出一张全家福来，指着相册里的陆老太太，以及陆重云和钟离。
“这个就是你太奶奶，看着是不是很亲切？她一点都不凶的，可喜欢小孩子了。还有这个，这是你爷爷，是不是跟爸爸一样帅？”
“嗯！”
“还有这个，她就是你奶奶了，你奶奶年轻时候可漂亮了。”
小家伙欣喜地点头，双眼闪着光，“咦，奶奶和那天我在比赛时见到的那位漂亮奶奶一样漂亮呢。”
见时机成熟，陆钟笙悄***地又问：“惜宝，你想见一见爷爷奶奶，还有你太奶奶吗？他们可是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多的礼物。”
对小孩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有礼物拿更开心的了。
惜宝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啊。”
这可把陆钟笙高兴坏了，“一会儿有车来接我们去爷爷奶奶家，到时候你可不要说是爸爸带你们去，一定要说是你想见一见爷爷奶奶哦。”
“嗯嗯。”小家伙点了点头，十分配合。
宋一念望着窗外，偶尔拿手机拍下外面的蓝天白云，浑然不知父女俩的‘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