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鱼规规矩矩给方锦毓行了一个大礼,方锦毓伸手虚扶了一把。
南宫澈跪在外面,看着灵堂里的这一幕,眼眸深深,他好想闯进去,将方锦毓碰过萧子鱼的手给他剁了。
方锦毓并未多留,祭拜完就往门口走去,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方锦毓将自己放在门边的油纸伞拿起撑开,准备离开,走到南宫澈身边时,南宫澈脸色难看的警告道:“方锦毓,男女有别,以后还请你离我王妃远点。”
方锦毓脚步顿了顿,停下,脸上看不出喜怒的说了一句:“臣知道,她现在是你的王妃。”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迈着四方步离开了。
什么叫现在是,难不成以后还能不是?
南宫澈想到萧子鱼近来一直在闹着要离开他,他便将原因归结为肯定是方锦毓回来了,萧子鱼对方锦毓还是旧情难忘,所以他们两人准备在一起了。
一想到萧子鱼要离开自己,投入别人的怀抱,以后要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承欢,南宫澈心里就抑制不住的升起一阵想杀人的冲动。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借此来压制住自己心里的狂躁。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大家都分批去用膳了,诵经的高僧也全都移步去了另一间屋子用素斋。
偌大的灵堂就剩下萧子鱼那单薄的身影,依旧在一下一下的往火盆里面放着纸钱。
南宫澈动了动唇,想喊萧子鱼去用膳,可现在的他没资格上前。
当然,他心里还有害怕,害怕萧子鱼连院子里都不让他待,直接喊他滚。
萧家如今落魄了,家里也没有多少银子,所以依了萧景泽的意思,一切从简,于是萧老太君定于三日后下葬。
那么这三晚上就需要人守灵,萧子鱼一言不发,不管萧景泽如何劝说,她都不肯去歇息,萧景泽拿她没辙,只能和其他四人分两班倒,三天时间说是短,却也不能让大家一直没日没夜的熬上三天,那样大家都吃不消。
上半夜萧子鱼一直睁着眼睛一言不发,萧景泽正好趁机去安排家里的事情,灵堂里除了高僧诵经的梵音,别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萧子鱼好似连呼吸都很轻,轻到让人觉得她好像随时也要追随萧老太君而去一般。
南宫澈跪在院子里,冯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大大的油纸伞,插在南宫澈的身旁为他遮风挡雨。
现在冯阳正在劝说南宫澈下去用点饭菜,这还有三天时间呢,不吃不喝怎么能行?
南宫澈却是坚定的摇着头说道:“王妃一介女流之辈都能扛得住,本王如何就受不住了?你下去吧!别打扰我向祖母忏悔。”这是他能为萧老太君最后做的事,有他跪在这里,也是无形的告诉大家,这萧家如今虽然破败了,却还有他南宫澈罩着的,谁也不能将其轻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