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陈俊书,他身旁的女同志是他新一任对象,是去年冬天才来的一个知青,叫郑莹莹,是这批女知青中最漂亮的,也是村里新晋女神,才刚刚二十岁。
他们的相遇也是一次偶然,这次偶然比钟惠秋还有那个梁什么的都要美妙。
他仍是一见钟情,可漂亮女知青不是,她很羞涩的,不过在他一次次地努力追求下终于打动了她的心。
莹莹可不像钟惠秋这个女人似的肤浅虚荣,是真正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他的年龄、家庭她什么都不在乎,而且人特别好,简直就是真善美的化身。
就在刚刚,他们在无人的海边漫步,在美丽灿烂的夕阳余晖下,他偷偷牵起她的小手,而她却勇敢地亲了自己的脸蛋子。
噢~天呐!
只有上苍知道,他的脸蛋子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人亲了。
这一下让他恍然觉得自己重回到了十七八岁,那叫一个青涩娇羞,心肝是一个劲地小鹿乱撞,久久不能平复。
直到方才,他们还是手拉手着呢。
莹莹对自己如此热情,可见她一定很对自己爱的无法自拔。
这才是真正的谈恋爱,哪像当初钟惠秋那样,连手都不给牵一下,还一转头嫁给了一个没出息的渔民,他哪里不比渔民强?!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不过,现在看她这寒酸样子,还得自己出来找吃的,可见日子过得不咋滴,如此,他就放心了。
一次接一次被打击的钟惠秋,此刻自尊心破碎成了灰,不管有没有捡完地上的东西,提着篮子赶紧跑了。
但身后还传来陈俊书故意拔高的声音:“莹莹,那人身上那么腥,别回沾你身上了,回头我给你买瓶花露水搽搽。”
郑莹莹盈盈一笑道:“别,这是劳苦大众身上辛勤的味道,哪有难闻的?那花露水我用不到的,你别破费了。”
“用不用得到是一回事,但别人有的你也得有,不止花露水,雪花膏、花布料我都给你买。”
“不用给我买,我真用不到,再说了,你的津贴又不是白捡的,每一分都有你的血汗,我又没为你做什么,不该花在我身上,你还是好好存着,你家里还有老小要养活,还得留着...留着...以后结婚用。”
郑莹莹羞涩地说完最后的话,红着脸走开了,可把陈俊书高兴坏了。
都说到结婚了,看来莹莹很想嫁给我,嘿嘿嘿,看来得尽快把结婚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陈俊书得意洋洋乐了起,昂首挺胸大声说道:“看看,看看,莹莹你真是当代女青年的表率,脚踏实地,艰苦朴素,思想觉悟实在太高了,那些眼低手高、好逸恶劳的人在你面前都得羞愧而死!”
随后,冲着前对象的背影翻个白眼嘁了一声,看见她跑着跑着摔了个跟头,报复后的快感油然而生,感觉身心无比轻松,赶紧迈起欢快的步伐哼着愉快的小曲,追上心爱的现任宝贝。
钟惠秋哭着跑了一路,擦干泪回到家又被一顿劈头盖脸地训。
蔡大婶把她提回来的篮子往她面前一摔:“你个祸害,把孩子扔在家,也不问自己男人和公婆的事,出去大半个下午就弄这点东西回来,你是想让我们一家都饿死吗?我告诉你,想吃我们家白饭是不可能的,赶紧去把孩子喂了,喂完之后去把我儿给我找回来,你自己不怕饿就算了,我儿子我孙子可不能跟你饿着,去去去,别在我面前晃悠,看见你我就烦!”
她不敢在家哭,喂完孩子出门去蔡老四常去打牌的地方找他。
天已经半黑了,乡间小路坑坑洼洼,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在没有人的路上深深呼吸,痛哭流涕。
想着自己遭遇的种种,她满腔气愤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