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祥在家煲了一锅猪脚汤,炒了两个菜,两个菜各铲一锅铲放盘子里,再留一碗汤和两个馒头,其余的装饭盒、盛搪瓷盆里带去医院。
把留饭菜放屋里桌子上转身要走,见杨春苗捏着衣角站在卧室门口看他,他当做没看见阔步直走。
“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你就听我说一句,我不知道我妈是这样的,我已经写了信让我兄弟把咱们的钱还回来。”
杨春苗掏出纸,摊在他面前,“兆祥,我以后再也不听我妈的话了,我只听你话,我真的改了。”
刘兆祥听若惘闻,绕过她,杨春苗赶上前堵住门,“兆祥,你不是喜欢孩子多吗?等我养好了我还能给你生,都给你生儿子,生一堆!”
提到孩子,刘兆祥的心跟锥子锥一样疼,缓口气道:“杨春苗你是做母亲的吗?在你眼里孩子是什么?你什么时候顾及过孩子们?你要是顾及的话,这个孩子会没了吗?你从出事到现在对没了的孩子一句都没提过,一点伤心都没有,我为什么还要跟你生孩子?!”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你不跟我生孩子,你跟谁生?”杨春苗慌张,“你别骗我,我知道的,当兵的不好离婚的。”
“我不骗你,我是想离婚,你知道吗?我不是喜欢那么多孩子,也不在意男孩女孩,我只想让你在家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话跟我们说,有什么笑跟我们一起笑,但以后不可能了。”
“你没见过我们这个孩子吧,我见过,护士把孩子交到我手里,就我手掌那么大,是个女儿,她已经已经成形了!”
刘兆祥抖着手哽咽,“她本来可以好好的,像大美一样长大,甜丝丝地叫我一声爸爸,可没有,她死了!你知道我捧着她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她那小小的身体有多冰吗?你知道当我看到她在锅炉里一下就没了的感受吗?”
“你不知道,因为我一个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只顾着跟你那个妈造谣生事,想着法子算计怎么吸我的血,还埋怨我不管你,你要我怎么管你?杨春苗你摔断我妈一条腿,杀了我女儿,你要我怎么管你?!”
憋了这么多天,刘兆祥终于把心中的痛苦吼了出来,他平复心情,擦干眼泪,语气稀松平常,“你不是有你妈吗?你有你妈就够了,杨春苗,对你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给你兄弟的礼钱,你不必要了,毕竟你也给我生了三个孩子。”
说完他越过离开了
杨春苗早已瘫坐在地上,鼻涕眼泪一把,不再阻拦,她已经什么底气都没有了,身边也什么人都没有了。
亲妈被带去公安局就没回来,婆婆在医院,男人在照顾她,只有做饭的时候回来,孩子们也不愿意沾家,大美带着大河时刻待在医院,大海放学后也直奔医院,就算晚上也不回来。
一家人除了她都在一起,就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
至于她那个亲妈,她算是看清了,因为她被带去公安局后,把所有事都推到她头上了,公安同志来找她问话的时候,全告诉她了。
明明一切事都是妈跟她说的,让她做的,说最疼她,都是为她好,她一直都很听妈的话,对妈她是十分崇拜,什么都照着学。
妈说什么丈夫孩子都是一个姓的,女人嫁到别人家始终是外人,只有血亲的爸妈、兄弟姐妹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有事只有他们这些血亲才会给扛,让他们互相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