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一解除,周惠芳全身一软差点倒地上,扶着树急促呼吸,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没人知道刚才她有多无助。
她想喊又不能喊,能信得过的就那么三四个人,这里离他们那么远,就算她喊了,来的人也是附近的。
附近人对他们的态度她十分清楚,即使他们来了也会信赖大刚刚那番话,再狠狠践踏她。
结果她能想到,也想过若是逃脱不了,就自我了断,可是,她父亲和弟弟怎么办?
母亲的过世对父亲打击已经很大了,每天还要面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言辞的凌迟,她若是不在了,父亲是怎么也撑不了,他们都不在了,弟弟又会如何?
还有他,但是他已经不是她能考虑的了。
最终屈服二字在她脑海里浮现。
本来也是她自找的。
那天下午她没课,早早做完打扫要回去的,在路上,遇见了他,虽然他离得很远,但她知道这不是偶遇,那神情一看就知道。
已经纠缠这么久了,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她就往偏远一处地方去,他见她没按常回去,跟着她走了。
到没人处,她直接告诉他:“我要结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你这样很影响我,我都这样的身份了,可经不起一点影响!”
然后深情一遍,一种鄙视的神情逼视他,冷笑一声,“除非你想报复我,你不甘心对不对?不甘心花费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精力在我身上之后,什么都没得到!好啊,你想要什么是这个身体吗?我给你行吗?”
说着她就开始解扣子,被于峥嵘拉住手腕阻止,“惠芳,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
“不,在我心里你就是这样的,一副好人的样子,其实内里阴暗卑鄙,眦眦必报,你跟着我就想看我泥里打滚、狼狈不堪样子,这样才能满足你变态的心理!”
“我斗不过你,你就让我这样苟延残喘好不好?我错了,我求你放过我,求你得到一切之后放过我好不好?!让我给你下跪磕头吗?行,只要你能放过我,我这就给你跪下!”
于峥嵘知道她说的所有话都不是真心的,可也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戳他的心,她膝盖一弯,就将他的心彻底击碎了。
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
周惠芳一到他怀里就哭了,双手使劲攥住自己的裤子,关节都攥白了,她在压制自己。
如此熟悉的怀抱,勾起她所有的美好回忆,是她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最渴望的。
也只能是最渴望的。
他能走得更高更远,坠入深渊的人只有她一个就够了。
深吸一口气,十分平静地说出:“我要结婚了,你自己保重!”
虽然推开的那一瞬间,有两个人冒出来了,还好是陆营长,他们自己会说好的,她该说的都说了,决心也下了。
回到村里就直接去找村里的麻媒婆,请她给她说媒,虽然被奚落了一番,但她最终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