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架在大公主的脖子上,护卫营和北狄将士各自护着半圈。
桐桐一步步的上来,看着这个护卫营副统领,“张大人,公主被挟持,你却将刀剑对准我,为何?”她指了指他背后的北狄将士,“你的敌人是谁?分不清了?”
张统领朝后看了一眼,“夫人,我们听从公主的。”
桐桐看着那些护卫营的将士:“你们呢?只听你们统领的?哪怕他叫你们跟北狄人一起,将矛头对准我,你们也坚决听令吗?”
将士们便有人拿着手里的武器左顾右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公主大声呵道:“谁都信不过!你们的职责是护卫我,不是背弃我!你们刚才都看见了,是她要杀我在先。”
桐桐看着大公主,“我要杀你,你就活不了。你在宫里难道没听到什么传言吗?我想杀的人,没一个能活着的。”说着就看向‘挟持’了大公主的青年,“你是现在跟我走呢?还是今儿我将你们的命都留在这里。”
卡来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子,这人几乎跟这位大公主统领,脸上还带着稚嫩之色。但他已经明白这人是谁了,“镇北侯……夫人?”
“听过我?且消息灵通,有意思。”
“听闻您一剑可杀十八人,某十分倾慕。”
桐桐看他:“谣传而已!但自问留下阁下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你杀了她好了。”桐桐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动手吧!我看今儿谁会拦着?”
桐桐看她:“怎么了?你有什么异议吗?”
大公主看着她:“你我虽关系不好,但自小一处长大……”“一处长大,一处进学,对吧?”桐桐看着她的眼睛,“可那又如何?你此一番为何而来,你以为我不知?”
大公主一脸复杂的看她:“所以,今儿你是故意设套的。你就是要看着我一脚踩进来!”
“是!”桐桐不否认,“你若不一脚踩进来,我又怎么去证实——这与敌国勾连的竟是当朝圣人呢?”
护卫军里有人知道,但有人不知道。不知道详情的人为什么配合呢?因为他们奉皇命呀!皇帝下的令,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的。谁会去想,叛国的是圣人。
这话太荒诞了。大公主冷哼一声,“什么叫做圣人叛国?胡扯!天下乃是父皇的,父皇的天下,怎么决定那都不算是错的,更说不上是叛!”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子民的!子民不背弃帝王,帝王何以能背叛子民?”桐桐看着大公主,“自小学圣人之言,你都喂了狗了?你背弃在先,我又为何不能放弃?我若不放弃你,难道要放弃戍边十数载的老兵卒吗?”
大公主的脸彻底的白完了:果然!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的心里不住转动着想法,“……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来看你狩猎的,恰巧,遇到了北狄汗王的小殿下……”
北狄汗王的小殿下?是说这个青年吗?
卡来暗骂一声,本来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结果这个公主呀,张嘴就给叫破了。
桐桐看向卡来,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事情有些不对了。
“你确定这是北狄汗王的小王子?”
桐桐看向卡来,“竟然不知是小殿下,失敬了。”
卡来哈哈大笑,“不瞒夫人说,在下是哄骗大公主的。在下可不是什么小王子,只不过是瞧着这姑娘长的不错,又没带多少人,过来瞧瞧能不能带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如今瞧着,是在下唐突的。夫人,误会一场,倒也不用如此吧!”
卡来不看她,只是专注的盯着桐桐。
桐桐一副了然的样子,“所以,是我误会了,倒是叫阁下白挨了一箭。”
“无碍!小事而已。”“可阁下知道我……向来必不是无名之辈。敢问,怎么称呼呀?”
“阿苏勒!”卡来报出一个名字来,“在下阿苏勒。”
阿苏勒近几月在这一片名声大噪,此人格外的神秘,据说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桐桐一下子就笑了,“是阿苏勒!那可是英雄呀。那这次真是误会了!这样,我设宴给英雄赔罪。再说了,我那箭簇是特制的,不好取出来。”
说着,就取了一支箭叫对方看:“瞧!带着倒刺的。不仅如此,我的箭上还淬DU了,一拔则以,一旦拔了,不仅拔的时候伤筋动骨,而且拔了之后,血很难止住。我就是放你走,你也走不了的。要么,一直不动那支箭,叫他一直那么在,真要这么,你就废了;要么,你冒险拔箭,那可能你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所以,你是跟我走呢?还是跟我走呢?
卡来心里一凛,自己说的话,这位一句都不信。她必是察觉到了什么了,必是不会放自己走的。但她此刻没有将自己的谎话戳破,这又是为什么呢?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对视,而后卡来撤了架在大公主脖子上的匕首,朝后退了一步,“既然误会一场,陪夫人回去也未尝不可。”
“那么,请将你们手里的兵器放下,朝后退。”
什么意思?
“别误会,这是为了沿路上少摩擦的。”桐桐朝周围指了指,“看见了吗?我的人用的兵器上都淬|毒了,真要是有个误会,就不好了。”说着,又指了指几个柴草堆,“这是提前埋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