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深深的看了李显一眼,啥话也没说,告退出去了。
李显冷笑,也没在意。
可裴炎转身就去求见天后,也就是而今的太后去了。
见了武后就说,“娘娘,圣人说便是将天下送人,也不干臣等之事。”
上官婉儿听的一愣,继而嘴角勾了勾,李显他——活该!不过这裴炎,也忒的不地道了。李显说那个话,那不是个气话吗?谁在气头上,不说一两句气话呢?你可倒是好,转脸就因为这一句气话,来找天后来了。
当然了,此人不地道,但不是说事办的不合乎规矩!毕竟遗诏上说了嘛,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而今新君说出把天下送人的话了,你要非说这事关大唐的社稷安危,那还真叫人辩无可辩。
谁要是开口替李显辩解一句:那话不当真,只是圣人随口一说而已。
那裴炎必是要回人家一句:天子何来戏言?!
是啊!天子无戏言!不能口无遮拦,什么都说的。
看!李显这是把明晃晃的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呢。
上官婉儿就觉得,天后瞬间就亢奋了起来了!是的!天后等的就是一个机会。本以为机会很远,可谁知道,这才几天呀?把柄就送上门来了。
果然,就见武后一脸的沉重,好似这一句戏言真的是天大的事情一般。而后煞有介事的说,“裴爱卿呀,你说这个事该怎么办呀?先帝信任你,留你做顾命大臣;先帝信任我,留我监管朝政大事。如今再想,这未尝不是不信任而今这位圣人的缘故呀!”
裴炎点头:是的!先帝是去年腊月没的,没的时候,先帝五十六岁,天后六十岁,而当今这位圣人都二十八了。而今过了一个年,新君都二十九岁了!马上而立之年的人了,却还是这般不着调,难怪先帝不放心呀!
就听武后又说,“……圣人一意孤行,你这个顾命大臣的劝谏,他听不进去!我这个母后的话他要是听的进去,他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模样?”是啊!天后这个话说的很有道理。天后作为母亲,要是能管好,不早就管好了吗?
裴炎深以为然的点头,一副特别认可武后的样子。他想看看,武后接下来怎么说,又打算怎么做。
可武后叹了一声,又说了一句:“……那么多朝臣也都去劝了,如今看着,也没什么用。谁的劝谏都不听……”说着,就一副烦恼的样子,装似随意的问了一句:“裴爱卿呀,你说……这可怎么办?”
上官婉儿心说,天后这是又把话题给扔给裴炎了。想做什么,天后又怎么会先提呢?
那边裴炎在心里咂摸了一下,也大概摸出了天后的心思,这个帝王不成,得想法子换一个。但是裴炎有顾虑呀,谁不知道镇国公主持身最正,哪怕跟圣人不和,但就怕她维护的是正统。到那个时候怎么办呢?镇国公主真敢以自己违逆先帝之命为由,拎着天子剑在朝堂上砍下自己的脑袋。
所以,事不是不能办,而是得征求镇国公主的意见。
因此,他就说,“若不然,请镇国公主劝劝?”劝好了,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若是劝不好,那公主也别觉得是咱们多大逆不道,对吧?
武后心说,镇国要是能盼着李显做这个皇帝才见鬼!
但是呢,话当然是不能这么说的!她一副很认可的样子,不住的点头,然后吩咐说:“这么着,你去请镇国,务必请她去一趟,好好的劝劝。你也别急着忙别的,就陪着公主去吧,许是圣人看在他皇姐的面上,这次肯听劝呢?!”
于是,林雨桐就见到了被刘仁带进来的裴炎,他进来见了礼,当着李弘和李旦的面,把李显的所作所为,齐齐的说了一遍。
李弘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身子因为咳嗽躬成了一下虾形,脸也憋的通红。
林雨桐赶紧给拍打按摩,“皇兄怎么还动了气了呢?”
李弘是真气的够呛,接了李旦捧来的水抿了一口,挣扎着说了一句:“……还不如被禁足的时候省心!”
这其实是给了林雨桐一个处置的办法,是说如果实在不行就把李显软禁了吧!软禁了叫母后摄政。
是啊!等母后没了,没有争权夺利了,就好了。
这是都听出来了,李显是言语不谨慎,而武后是借题发挥。李弘认为,李显所作所为,不是真的昏聩到了那个份上。其实真要是把帝王权柄给他,他也不会走入这个极端。所以他认为,晚一些年亲政,妨碍不大。
把李显软禁了,母后摄政,能解眼下的困局。
林雨桐笑了笑没言语,叮嘱李旦,“别叫皇兄熬着呢,先扶着歇息一会子。身子为重!”
李旦乖巧又听话,服侍在李弘身边,不假他人之手。
林雨桐抬脚往出走,裴炎紧跟着,他其实有点怕公主真按照那位前前太子的话去办。真的!以自己跟这位君王的关系,此人若是将来重新执政,自己和自己的后人,只怕难得善终。
他想跟这位公主沟通吧,却见她一身孝服,脸上却格外的冷肃。他是一言不敢发。
李显那边一听裴炎带着镇国公主来了,他倒是不害怕了!皇姐便是打自己一顿,都不会悖逆父皇的意思,把自己怎么着的。
于是,他亲自到大殿门口迎接,一脸的委屈,“阿姐,你可来了。”
不等林雨桐见礼,就把人先拉进去了,却像是没看见裴炎,叫裴炎在大殿外站着。
正月的天呀,冷飕飕的风吹着,裴炎这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被无视还不算,竟然就这么被罚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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