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同方之前说要把周氏贬妻为妾,更多是为了威胁和拿捏许书宁,但这次她真的动怒了,就真的要把周氏贬妻为妾。
许书媛闻言都兴奋的跑了回来,周氏成了妾,许书宁那不就是庶女了,那她以后就是家里唯一一个嫡女了?
她一直都没有把许书月放在眼里,包括现在都是。
许书宁没有同意,她冷眼看着许同方:“父亲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休妻,一条是把母亲送去佛堂让她给祖父祖母祈福,贬妻为妾,我是不会同意的。”
许同方怒道:“宁儿,为父对你太失望了的,没想到你如此的自私凉薄,你祖父祖母为你付出那么多,那么疼爱你。”
“你却要保一个逼死你祖父的凶手!”
许书宁早就见识过许同方的口才,所以很淡定的道:“父亲想要趁机踩我一脚就明说,何须借题发挥?”
“若父亲当真孝顺,会十几年不回家看一眼祖父祖母?”
“若父亲当真孝顺,祖父祖母去世父亲会不回家看一眼?”
许书宁后面这两句话,她其实一直都很想问一问许同方。
祖父祖母那般好的人,许同方为何十几年都不回去看看他们,只是嘴巴上假惺惺的说着邀请他们来京城,但实际上却又不停暗示他在京城的艰难。
如祖父那般通透之人,自然明白许同方打心底里就不愿意然他们来京城。
加之京城本就是祖父的伤心地,儿子又如此,祖父就完全没有来京城的想法和心思了。
祖父的死,周氏有责任,许同方更是有责任。
当然,蠢笨心瞎的她自己,也是有责任。
所以,大家就这么裹在一起,痛苦着吧!
许书宁虽然嘴上说建议让许同方休了周氏,但她不会允许许同方休周氏的。
许同方辩解道:“我那是忙,若不是我在京城辛辛苦苦的打拼,你来了京城能有这么多的机会,能有认识这些贵人的机会。”
这些许书宁不反驳,所以她道:“母亲的确有过,祖父祖母和我,甚至任何人都可以指责她、嫌弃她,说她,但唯独父亲你没有。”
“是父亲你作为一个夫君,失信了,没有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她才会变成这样。”
听到许同方要贬她为妾过后就一直恍恍惚惚的周氏,在听到许书宁的这些话之后,瞬间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一般。
她喊道:“对,夫君,所有人都可以说我,唯独你不可以。”
“我厌恶宁儿,不过是不希望她夺走你的目光,只是希望你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因为我的目光,我的所有心思都是放在你身上的。”
“我作为你的妻子,我想来京城,想来的你的身边有错吗?”
“我没错啊,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尽一个妻子的责任而已。”
许书宁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周氏具体是为何厌恶她的,这会儿听到周氏这么说,心里忍不住有些恶心。
一个母亲,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了竞争对手?
何其荒唐。
但这想法,又真的很周氏。
“你让我打压宁儿,我便想法设法的帮你打压,你总不能因为我失败了,就迁怒我啊!”
许同方听得周氏把这些都抖了出来,见儿子媳妇那些看他的目光都显得十分奇怪,面上一热,直接给了周氏一巴掌,怒道:“你这疯妇,越来越不知所谓了。”
“我一直都在支持宁儿,何时想过打压她了!”
“来人啊,把大夫人送去姑子庙,以后就然她在哪里给二老祈福。”
周氏见状,拉着许书宁的衣角哭着道:“宁儿,娘错了,娘真的错了。”
“娘现在也看明白了,你才是最护着我的人。”
“我后悔以前那么对你了,我以后都会改的,你帮我求求你父亲,让他不要送我去姑子庙好不好?”
“你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许书宁把自己的衣袖从周氏手里扯了出来。
周氏见许书宁不会再帮她说什么,登时换上了另外一副狠厉的面孔,声音尖锐的乱骂许书宁:“许书宁,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你不得善终。”
“不得好死。”
许书宁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氏被拖出去。
她上辈子的确不得善终,没有好死。
怀有一腔怨念,可她现在已经不相信诅咒这种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