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封气的不轻,“你我素不相识,又没有深仇大恨,我杀你作甚?况且我季某就没有对老弱妇孺动手的习惯。”
“总之我不过去。”说完,他从怀里拿出张纸放在桌上,然后就迈着小短腿往门口走去,也不知怎么办到的,转眼间便消失在他眼前。
季子封别提多惊愕,一激动,居然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保持入睡前的姿势蜷缩在床上,可回头一瞧……地上哪有什么小男孩儿啊?刚刚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但,他不应该在小夏那个梦里吗?难道是梦中梦?
勉强支起被烧得浑身无力的身子,因为喉咙不适、发不出声音,只能拿起枕头砸到门上,慕霖慕潇二人听见动静马上就进来了。
“大人,可有什么不适?”慕霖先问。
季子封没说话,只是一手按着嗓子,一手指指桌上的水杯。
慕潇会意,赶紧去倒杯水,却在桌子上看见一张叠起来的白纸,便连同水杯一并拿了过来。
“大人,您刚才醒了?桌子上怎么多张纸?”
季子封先将水一饮而尽,才接过纸展开细瞧,竟发现上面是一张被画得歪七扭八的路线图,起点还是从这间客栈开始的,然后一直往北方、再往东,又过爬山、又过河,最后停在了一个堤坝下的小村子里,上面好写了一个“钟”字。
他剑眉紧皱,盯着那地图足足呆愣好半晌,猛地想起刚才那个梦里的胖小子,他说……自己就是来告诉他路线的,还说他娘叫钟小夏,画上的“钟”代表的是他母亲吗?还是写错了,应该是终点的“终”?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只能抬头用沙哑的嗓音问两兄弟……
“我睡着时,有人进来过吗?”
慕霖一脸迷茫,老实回答,“没有,您休息时属下们一直寸步不离守在门口,绝不会让人冒然进去。”
“是啊,大人,况且客栈这一层就开了咱们两间房,要别人也没有啊。”
季子封手里捏着那纸,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说胖小子是在梦里,可这东西却真的出现在桌上;若要说不是在梦里,他房间又并没有进来过其他人,真真儿是把他弄糊涂了。
不过自认识小夏以后,再离奇的事他都经历过,再想想那胖小子……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尤其他还留下这地图,无论是真是假,他都决定照着找过去,反正总比这样没有依据的盲目寻找好,为今之计,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另一边,因为墙上的字体太大了,根本无法拓印,小夏只能一笔一画将经抄录下来,还好她多了个心眼,只抄了前面几行,后面的先等确认了再说,结果两相一比对,果然就是相同的一段,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露出笑容。
“护卫大哥,我的包在床上,麻烦帮我将里面的毛笔和朱砂拿出来,补完字或许雨就能停了。”
“好,我这就去。”护卫长把伞交给旁边的人,自己走入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