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大迁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我则是快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屋子里的棺材写着:
“民国十五年…少上县…余婉宁…十八…”
也就是余婉宁死于民国十五年,当时她只有十八岁。
按照茅大迁所说,花子庙建于一九二六年,而民国十五年正对应一九二六年,一九二六年正好是余婉宁十八岁那年,也就是她死的那一年。
这样算起来,花子庙就是建于余婉宁死的那一年!
我深吸一口气,明显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渊源,见茅大迁还是不说话,于是我转头狐疑的看着他,
“怎么?不方便说吗?”
茅大迁先是怔了怔,然后盘腿坐在地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着后猛地吸了一口,叹道:
“不是不方便说,而是…太惨了…哎…虽然不是我亲身经历,但也实在是不愿意提起…”
我和羽纤都是一愣,虽然心里好奇,但也没催促他。
茅大迁几口便吸完了一整根烟,接着又拿出一根点着,这才缓缓地开了口…
“这还得从将近九十多年前说起,当时还属民国,这里也不叫花子坡,而是叫做少上县,过去的县与现在不同,说是县,其实也就是一个村子而已…”
“那个年代军阀割据战火纷飞,而少上县因为地处大山之中,所以还算是太平,百姓们的日子虽是过得很苦,但好在有个栖身之地,不至于流离失所,当时在县中有一大户人家,余家,这余家的余老爷可是一个大善人。”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大善人三个字的时候,茅大迁的嘴角却是挂着一抹冷笑。
“大善人?这余老爷怎么善了?”
我问道。
茅大迁吐出一口烟,说道:
“我听我爷爷说,余老爷身边养着一个先生,懂些阴阳术法,大伙都叫他袁先生。这袁先生让余老爷每两天开一次粥棚,救济县里的穷苦人家,每周杀两头猪,把肉也分给县里的人家…”
“可谓是少上县的活菩萨,就连我们茅家也是受过他们的恩惠,县里的人家无不对他们感恩戴德…”
这时,羽纤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个年代虽然战火纷飞,百姓过得穷困潦倒,可也的确是有不少帮助流民的善人,但是像余老爷如此大方的…还真是不多见。”
羽纤的话外之音我也是听出来了,于是我接过话头问茅大迁:
“这个余老爷养着阴阳先生,还如此慷慨的帮助县里的人家,是不是有什么…”
“呵呵…”
不等我说完,茅大迁便沙哑的笑了几声,他抬眼看着我和羽纤,
“你们都猜对了,在那个年代,即便是再有钱也不可能如此的无私,余家的确是有自己的目的,但对于穷苦的百姓来说,没有什么比有饭吃能活命更重要的了,所以根本就不会去管余家是不是有所图。”
“那余老爷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忍不住问道。
茅大迁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余家虽然是个大户人家,可余老爷却膝下无子,他也有几房姨太太,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生一个死一个,生一窝死一窝,唯有一个女儿侥幸活了下来,也是他的长女,名叫…余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