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录得对吗？”听上去是虚心求教，语气却让记准觉得段鹜正在命令自己给一个让他高兴的答案。
收起胡思乱想，他真诚的回答“当然了，录得特别好，表达能力和镜头感都绝了。”
记准还没看素材，但下意识觉得段鹜没有什么做不好的。
短视频并不需要一次性发布太长的素材，可以剪辑的空间充足，对被采者的要求并不高。
第一天拍摄结束，他们住宿被安排在二院招待所里，三个房间，空间不算太大，但干净整洁。
记准回到独处的空间里，被热气搅乱的思绪总算有了可以放松和平静的机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劲。
他见过的帅哥美女很多，以前也从来没这样过啊，这是在干嘛呢？
脑海里又神使鬼差的想起段鹜中午咬着烟嘴的模样，嘴唇看上去很软，很薄，红红的，适合接吻。
背上突然覆满一层密密麻麻细汗，他很久没有体验过如此强烈的欲望，曾经那些隐秘心思这些都是依靠画图发泄，将其视作自己纾解的方式。
那些压抑的思绪都被一个淡漠又禁欲的男人尽数勾了出来，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令人心猿意马的东西，越是抗拒，这种情绪就愈加强烈。
记准快速脱掉衣服躲进洗手间里冲凉，试图冲散被天气撩到燥热的神经，但很快失败了。
关上水阀，他气喘吁吁走出来，直直倒在床上，扯过被子一角盖住自己，没擦干水珠顺着脖子落到被子上，形成了一滩水迹。
手机里是摄影上传的素材，记准疲惫的睁开眼睛，直接划到了和段鹜拍摄的部分。
侧脸就像雕塑一样深邃迷人，镜头转到段鹜的正面，男人抬起眼皮，目光总是慢了一步，带着慵懒的味道。
记准忍不住思考段鹜冷淡自持的外壳下隐藏的是什么，人都有很多面，就像他自己。
谁能想到总是被夸好孩子的他，这么变态。
艰难的移开视线，尽量不去想，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呼吸逐渐平静。
手机里还在播放二人你问我答的画面。
*
睡了很长一觉，久到记准以为自己转世投胎了。
眼睛一睁，手机时间刚刚跳成八点半，张飞的语音电话一直振。
记准迷迷糊糊的接通，那边背景音有点吵闹“记哥，出来吃烧烤啊——”
记准一口答应了，想着段鹜肯定会去，到了现场才傻眼，段鹜组里八个年轻的都在，唯独他最想见的人没来。
张飞开了三罐啤酒递给他们，记准接过来装作不经意的提到“没看到段哥啊，这么早就回去休息了？”
“老师不能长时间待在嘈杂的环境里。”张飞解释道“会头疼。”
记准捏着易拉罐，瓶身被挤压变形，又很快弹了回去。
张飞很会活跃气氛，这些研究人员们也都比想象中要热闹的多，酒过三巡，两句话又绕回了段鹜身上。
“哎！”张飞踢开脚边的易拉罐，搂着记准的肩膀摇摇晃晃“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段导这样的男人！”
桌上哄笑，王兴嗦着粉笑得前仰后合“你先减个50斤再说。”
“我说的不是体重！是能力！是本领！”
王兴絮絮叨叨讲述了一堆他跟段鹜在学校的故事，他比段鹜大一届，二人算是同门师兄弟“其实老段以前挺健谈，还是学校辩论队的，那嘴皮子利索的，经常给对方二、三辩干稀碎，坐在椅子上无能狂怒……”
后面的话他没说，话题也戛然而止，在座的都知道，然后段鹜就遇到了实验室爆炸这一茬，捡回一条命，但身体也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