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越公子托了宫人来传话,说想见见您。”
段骛脱下常服,换上一品太监独特的绸缎长袍,金丝绣线精美华丽,透白骨感的食指挑开幕帘,飞入帽檐的长眉微挑,眼神犀利。
段福身边的小太监态度更加恭敬,不知不觉有些紧张。
这是连皇储都敢杀的狠人。
“知道了。门口等着吧。”
看来异魂已经知道自己上了卢家的事情。
闭眼沉思片刻,段骛心中摸不准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得弄明白。
既然任务对象是卢樾,就说明卢樾还在。
为了和后宫的女人们避开,卢樾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平日里也不见人。
段骛在轿子上都快晃睡着了,才停下来。
“公公,越公子在里面等您。”
……
内殿里,身着月色长袍的翩翩矜贵公子如同谪仙一般盘坐在琴案前,乌黑的长发搭在额边,清冷出尘,明眸皓齿。
卢樾抬起头,二人四目相对。
这果然不是卢樾。
段骛心头一沉,难道他想错了?
“段公公辛苦了,听说今日去看望家父,我心中牵挂家里,只能把公公请来了。”
“卢大人本来有些微恙,不过见到我以后,病情好多了。”
段骛走上前,两人相顾对坐,这才发现他的手脚竟然被铁链锁着,微微一滞。
“很震惊?这不是段公公给陛下出的好主意吗?”卢樾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他。
段骛想起来了,
还真是他出的馊主意,
氛围骤然间有些尴尬。
长睫在无瑕的皮肤上投出阴影,看不清神色,卢樾将内殿的人全部打发掉,神情几分忧郁。
“公公,我可怜吗?”
“不可怜,越公子是仙人之姿。”
“仙人之姿?”
他伸出双手,长纱退过手腕,雪白的胳膊被勒出深深浅浅红痕,食指还要粗上几分的铁链给手脚只留出了极少的活动范围。
“被铁链困住的仙人?”
“你是最清楚的,黎寂根本不是什么英雄神武的大将军,他不过是个为了军功不择手段,心如针眼的小人。”
卢樾对黎寂的嫌弃之意毫不加掩饰。
“越公子,您在我面前这样贬低陛下,就不怕我告状?”
“陛下?”他悠然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段骛:
“你真当他是你的陛下?他可不拿你当家养的鹰犬。现在他内宫无人可用,皇后未立,秩序混乱,才会拿你这个背主的狗当回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段公公一定死在我前面,我又何必怕你告状。”
“苟活一天算一天,段某也没有理由背叛手握八十万雄兵的陛下,来投靠被锁在这里天地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子。”
没想到,他前脚刚给卢阔攻完心,卢樾也跟他想一块去了。
卢樾没说话,走到桌前拿起一盏通体碧玉的瓷杯倒上茶水,递到段骛面前。
“公公~喝茶。”
段骛接过茶水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身上泛着盈盈淡香,雌雄莫辨面容下是刻意又讨好的靠近与侍茶
“既然我们都杀不了他,不如一起背叛他?”
白色身影软软地靠坐在他怀中,满眼都是挑衅与诱惑,段骛明白卢樾口中的背叛是什么意思。
放在过去,他很愿意跟这样的美人合作。
段骛难得收起阴沉面色,轻松揽住青年,笑道
“谢谢卢公子的美意,可惜我是太监。”说完将他的手拉到外衫之下帮他确认了一番,强调道“真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