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名一路上都绷紧了神经,生怕有什么变数,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一路上太平的不像话,她心里有疑惑,可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相比之下,木子淮就淡定的多了。刺客是这世界上最容易解决的,相反,那些隐匿在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才最可怕,不是吗?
到了地方,别说是还没出马车了,即使是现在还在马车里,都感觉呼吸的空气是清醒畅快的,盛京城市繁华不错,可是待久了便觉得无比的压抑。
这也是为什么大盛建国以来,每有使臣来访,都是先来秋山,心情畅快了,自然就好谈事。
马车停下,众人都知道地方到了,也是有条不紊的一一下马车来,木子淮是先下来的,木子江也紧随其后,季无名后背还有些疼,故而动作慢了些,怕扯动伤口。
下人们掀开帘子,她头微微低下,准备下去时,抬眼便看见木子淮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面前,木子江下车之后便去看卿泠了,此时两人也从身后来,
见季无名迟迟不动,木子淮又将双手往前伸了伸,季无名轻笑,将手放在木子淮的掌心,随即走了下来,才将手抽出。
殊不知这一幕早已被身后的众人收在眼底,老梁王眼神复杂,看不清神色,不光他,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向那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雷氏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这?”
随后反应过来,有些懊恼,自从知道梁卿月就是季无名之后,她便控制不住自己了。
尚安倒是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季礼和我提过,这个小徒弟深受宠爱,只是不曾想到如此地步。”
众人疑惑地看向他的方向,尚安却装作没看见似的,只是感叹了一句,“老了哦,江山代有才人出。”
杨忠挑了挑眉,虽说方才的举动是有些不合礼数,哪有一朝天子亲自扶臣子这一说法呢,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此举有失妥当。
不过,那可是季无名啊!
杨忠笑着摇摇头,可不就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吗?
其他人虽然也是满肚子疑惑,可是到底身份不同,又有谁人敢背后嚼舌根!
营地里的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木子淮他们径直走向了那顶明黄色帐篷的一间,内里根本不像是帐篷,反倒是和承乾宫没什么差别,卿泠不禁感叹一句,“得亏师兄是皇帝,不然我这辈子只怕都住不上这么好的帐篷。”
木子淮瞥了她一眼,卿泠吐了吐舌头,“我出去看着宫人拿东西。”
季无名正在疑惑卿泠为什么说“住这么好的帐篷这句话”,这不是木子淮的宫殿吗?
她疑惑地看向木子淮,“师兄,我的帐篷在哪啊?”
不等木子淮回答,木子江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更疑惑了,看木子淮,也是憋着笑的样子,余光却发现卿泠正指示着人搬东西,怀里抱得东西,是被子?
这么多?
随后才恍然大悟,“不会还像在承乾宫那样吧?”
卿泠这时窜过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呢?而且你夜里睡觉不安稳,师兄师姐陪着你难道不好吗?”
是好,可是————
“你放心,不会有人说话的,谁说话我劈了谁。”好吧,季无名认命般的点了点头,其实倒也不是不想,只是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揭开在最亲的人面前,她真的有些害怕,怕有一天他们烦了。
“那我先去躺一会吧!”季无名说道,这几日的药浴总让她想睡觉。
卿泠点点头,等她进去了,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这是他们特意商定出来的,就是为了季无名,见季无名安心接受了,几人都松了口气。
虽说这样的年纪的四人睡在一起确实不合礼法,也不太方便,但好处多过不好,也就这么将就了。
此时已经是等一切都打点收拾好了,此时已经是申时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开宴了,木子淮走进里头,和承乾宫没什么特别,依旧是床前三张床铺,别说,这一通折腾,他也已有了困意。
季无名睡得正香,卿泠无声走到了季无名的床边,伸手摸了摸额头,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轻声道,“咱们休息一会吧,还有宴会呢,一会没精打采的不好。”
木子淮点点头,木子江早就在床铺上了,闻言也是闭上了双眼,卿泠本想睡在季无名旁边的,只是想着这不是夜晚,季无名方才已经睡过了,怕此时已经睡意减少,吵醒了就不好了。
最后还是决定和木子江还有木子淮一起睡在地上,就这一会的功夫,木子江和木子淮就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卿泠暗笑,其实木子江和木子淮是真的辛苦,朝堂这盘局若真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也不会历经两代皇帝,如今道木子江这里第三代还是烂钉子子根深蒂固了。
卿泠轻轻地给两人盖上了薄被,自己才小心翼翼的躺下,只是外面却不似这里如此安宁,先不说三国使臣那里,就光是收拾帐篷都够忙活的,木子淮是皇帝,随性的宫人自然是够够的,很快就收拾好了。
可路途遥远,各家带的下人到底是不多,人又多,忙不过来倒也是正常。梁王府和杨家的人口多,更是慌乱。
老梁王在外头看着他们进进出出。余光却还在不远处明黄色的帐子上,他承认,即使他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可实际上,他控制不住的想,如果没有冤枉季无名,现在梁王府是不是就不用处于这么尴尬的处境了?
可惜,没有如果,四海之内大概没有人不想成为季无名,所谓年少有为,这便是年少有为了吧!
心里头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让苦涩蔓延了全身,老梁王的脑海里有浮现出那一日季无名的话,
“你会后悔吗?”
他想,大概是悔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