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可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啊。
屋内的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看向他们的将军,这个昭仪,是一直这么精神不正常吗?
南宫挽眼皮跳跳,她之前也不这样啊。
在颜司清故意扎歪了七八下之后,褚晋渊倒是自己变老实了,施针也变得容易了些。
当看见光亮的那一刻,褚晋渊才久违地感觉自己还活着。
还不等他感叹完,南宫挽便催促道,“褚晋渊,写吧。”
褚晋渊哼了一声,不动。
身边的两个士兵见状就要急眼,谁知颜司清一把抓起匣子里的所有针,毫无顾忌地直直扎在了褚晋渊的左臂上。
数十根针加起来,一同扎下去,这跟直接砍下他的手臂有什么区别?
“啊!”
看着褚晋渊痛呼,颜司清嘴角带着疯笑。
“不写?不写好啊!我今日便要瞧瞧你这白眼狼的贱骨头到底是有多硬!”
说着将针抽起,又用力往左臂的手肘上扎去。
“别,别扎,我写,我写!啊!”
颜司清将这讨饶的话置若罔闻,随后又将那些针疯狂往褚晋渊左手的手背上扎去。
扎得士兵们都害怕了,把手松了开来,身体也让了开来,这大大方便了颜司清的动作。
“你们你们拦着这疯子啊!”
“我写!”
南宫挽憋着笑,看着颜司清发疯,等火候差不多了,才出言劝阻,最后更是亲自扶着颜司清出去。
屋内,褚晋渊腿脚抽搐,可怜兮兮地看着门外,生怕颜司清那个疯子又调转头来。
也不怪他如此没骨气,毕竟仅仅这一天,任谁身上多了上百个针眼也可能精神错乱。
那两个士兵将他扶起来坐下。
“褚晋渊,请吧。”
褚晋渊哪敢不从,哆哆嗦嗦地把罪己诏写完,哦不,是抄完。
颜司清像是早就料到了有他写罪己诏的一天,直接给他甩出了十几份参考案例,让他随便挑一篇照着临摹。
篇篇言辞激烈的,就差让他仰天大叫他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了!
再之后,褚晋渊被打入了大理寺,南宫挽怕他孤单,特意让他跟贤妃关在了一间牢房。
褚晋渊刚进来,便看到蹲在角落里的身影,这越看是越熟悉啊。
“杨……杨月?”
贤妃的身形一顿,回过头,这一回头,可把褚晋渊吓得不轻。
因为他看到,杨月此刻手上的,是血淋淋的老鼠,而她嘴边的血腥,像是在告诉他,她刚刚是如何如同野兽般撕扯这腌臜的污秽之物。
“呕——”褚晋渊锦衣玉食了这么久,看到这副场景直接恶心吐了出来。
杨月原本不想搭理她的,因为颜司清之前秘密来见过她,说过别指望褚晋渊能放她出去,因为有一天,就算是褚晋渊也得进来。
没想到,居然应验了。
褚晋渊呕吐的动作像是利刃,刺入了杨月原本高傲的心。
当即抓着死老鼠朝他走过去。
一把抓住褚晋渊的头发,因为时间的久远,杨月手上已经结痂,虽然还是丑陋不堪,可到底没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