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199章 夭寿了,我的徒弟是魔尊18(1 / 2)

从邻居的小狗、大娘的鸡群、村口大爷的老黄牛、附近山村的蛇蝎……

每次醒来,都处于血泊中,蔺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又害怕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于是,他惊险地逃离现场。

村子里的人对此忧心忡忡,以为是山里的鬼怪作祟。

十岁的时候,他醒来是在自己的家里。

养父母惨死的尸体却横在他身边。

这一次,被邻居开门撞见,事情传遍,所有的人都说他杀了自己的养父母。

村子的人怒骂他是怪物,扬言要把他绑起来烧死,后来是一位仙人出来解释是山怪附身,已经为他驱除了体内的邪气。

虽然真相水落石出,但村人明显惧怕他。他的养父母死后,他也被赶出了村子。

仙人摸着他说他体内有股强大的邪恶力量,会在他放松的时候占据他的身体。他现在还无法掌控,只能通过灵力慢慢将它净化。

最后,仙人是用自己的毕生灵力将体内的邪气净化了。

蔺舟看着身消魂散的仙人,神思恍惚,在某种指引下,他爬山涉水来到了云起宗。

拜师修行,为民除害,试图抵消当年无意造下的杀孽。

_

这些时日,蔺舟一直在外历练。而掌门的弟子路星璇也时常会来找他。

两人在入门试炼中相识后,那位娇俏的少女总会找到各种理由出现在他面前。

她总是笑嘻嘻的,有时候看着没心没肺,但有时候心思又格外细腻。

每次她出现,就像是耀眼的小太阳,明媚活泼的笑容能夺走所有人的视线。

“蔺舟,这个送你。”穿着粉色的长裙的路星璇满脸娇羞地将一个东西塞到他手心。

蔺舟低头一看,是个剑穗。

可是他依稀记得,自己现在是没有本命剑的。

路星璇抬起一双杏眼怯怯地瞧他,袖子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你不喜欢吗?”

蔺舟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我喜欢。只是,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喜欢就好。”少女嫣然一笑,忽然跑开。

蔺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随后视线移到掌心编织极其漂亮的剑穗,无意识地蹙眉。

为什么会不自觉关注路星璇,好似他们应该两情相悦?但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_

“师尊,蔺舟他在那!”路星璇忽然大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手指的方向。

圆月冷浸,穿着蓝色宗门弟子服的少年端正地躺在红色的彼岸花中间,面色祥和宁静。弯曲的花蕊轻轻缠绕着他的耳侧碎发,周围是堆积成山的骨头。

处处透着诡异的美。

时倾看不到,但是感受到了自己附在云铃上的灵力以及蔺舟的气息。

少年冷然如青草般的味道被周围弥散的幽香冲淡,呼吸正在逐渐变弱。

时倾蕴出灵力,全覆盖在周围。没有危险,她脚尖轻点,飞到沉睡的蔺舟身边。

江巍仰望苍穹的圆月,比方才见到的暗了一些,轮廓徐徐消失。

心中有了猜测,他吩咐其他的弟子停留在原地,随后自己往花群中心飞去。

时倾蹲下身,查探蔺舟的状况,没有受伤,也并大碍。

她唤了两声,蔺舟却像是睡美人一样对外界毫无反应。江巍翻动着他的眼皮,乌黑的瞳孔泛着淡淡的朱红。

极快地瞥了一眼好似着急的时倾,他开口推测道:“蔺舟应当是入了幻梦,周围的彼岸花长很不对劲。”

时倾偏头,“可我记得,彼岸花是没有使人编织梦境的能力。”

“彼岸花是没有,但是有一种植物却与它长得极为相似的,而且具备致幻造梦的能力。”

时倾想起什么,顿了顿,“你是说朱曼莎?”

江巍点了点头,“没错。若是她将自己隐藏在一堆彼岸花中是极难分辨的。”

彼岸花通常有三个分支,但是朱曼莎却有四个,花蕊花瓣相对于前者来说更密更细,乍一眼望去好似是同一类,实则是两种。

最重要的是,后者开花的时候,是有叶子的。

朱曼莎以吸食人的精气为主,通常释放香味使人在毫无防备的状态才迷离恍惚,而后不知不觉地将人拖入梦中,梦境越长,它所获得能力也就越高。

当初时倾和他们下山历练时,就被它拉进了幻境。

当时她一心依赖仰慕负雪师兄,导致在梦里直接跟负雪拜堂成亲。若不是负雪和江巍来得及时,恐怕她一辈子都不肯醒来。

江巍显然也回忆起当日撞破的场景:少女穿着繁杂艳丽的红色喜服,端正紧张地坐在负雪的房中。

红盖头被人掀开一角,她着了脂粉的眼皮乖巧地垂着,浓密的睫毛轻颤,慢慢地张开,惊愕的眼底清晰倒映着江巍面如死水的表情。

彼时,少年江巍一手掀着盖头,颀长的身体蹦得笔直。他居高临下,将少女的所有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平日素爱打扮,常常违反弟子门规穿着各式各样的裙子,戴着精致又华丽的的首饰,花枝招展地在负雪大师兄面前晃悠。

那眉眼弯弯的神态明晃晃,宗门上下谁人不知道她的心思?

如今成亲,心想事成,打扮得比平日更娇艳。朱唇皓齿,明眸秋水,格外千娇百媚。

“怎么是你!师兄呢?”

看到他时,少女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脸上的惊讶与失望着实刺痛了他的眼。

在宗门里,能被她亲昵唤作“师兄”而不加前缀的,唯有负雪一人。

江巍薄唇紧抿,负气地将盖头丢在地上,无人问津。

“该醒了。”

从梦境中出来,少女还责怪他来得不合时宜,若是再晚些她就能如愿以偿,即使是在梦里。

江巍当时气得冷笑,明明进去的还有负雪,回去之后,她偏生只对他赌气了半个月。

思绪蓦然被拉回,江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倾。

五十年后,她出落得更精致明媚,红唇齿白,肤如凝脂,周身气质淡然如风。眼上时常蒙着一层布,喜怒不言于色。

江巍甚至不记得她的眼睛是何种样子了。

活泼俏皮、天真烂漫、偷懒懈怠、不服管教……当初他用以形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