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初摇了摇头，“不过是徒增她的痛苦罢了。”
周世昌趴在地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师父说过，只要我好好帮他做事，他一定会救我妹妹的。”
沈乔初的眉梢一挑，果然，又是那个“师父”。
“师父？你还有一个叫‘木生’的师兄吧？”
周世昌的眉心一蹙：“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乔初的唇角一勾：“沈乔初。”
“你是沈乔初？”周世昌的脸色陡然一变。
沈乔初笑得更开了：“认识我？”
周世昌顿了下，马上道：“不认识。”
沈乔初点了点头，这个邪道知道她，至少听说过。
所以，那个所谓的“师父”会是带她去青溪山，把她扔下山崖的人吗？
那他现在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纯粹是为了钱？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吗？
沈乔初蹲下身子，放了点耐心和周世昌说话：“你师父，他是什么人？”
周世昌没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她：“我妹妹她真的救不回来了？她现在很痛苦吗？”
沈乔初本可以说什么可以救她之类的，来套他的话，但他的妹妹本就无辜，又饱受折磨，她要这么做了，和那个“师父”也没什么区别。
“你妹妹的病拖得太久了，药石无医。留着那口似有若无的气，是因为那人将她的魂魄压制在体内。”
沈乔初声音虽淡，却带了些悲悯，“肉体已经失了生机，魂魄想要投胎却找不到出口，日日夜夜囚在虚妄空间里，你觉得她不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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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昌的心脏一阵绞痛，颤着声音问她：“你也救不了她吗？”
沈乔初摇头：“命数已定，逆天改命对谁都不好。”
周世昌眼中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为了你妹妹，你做出这些泯灭人性的事情，你觉得这是她想看到的？”
周世昌死死地咬着牙齿，泪水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没办法，我只有妹妹一个亲人了，我只想要她活下去。”
周世昌泣道，“为了让她活下去，我把良知和人性都抵押出去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结果还是一场空？”
“天真！”
沈乔初的语气微冷，“你和你妹妹血脉相连，你做了恶事，所承受的业障也会流向她，若不是她这辈子做过不少好事，她会被你拉着堕向无边地狱。”
周世昌的脸霎时惨白一片：“我……我害了她？”
“她是良善之人，还有功德福报可以抵，所以……回头吧，还来得及。”
她朝他走近了一步，“告诉我那个‘师父’是谁？等我诛了他，功过簿上会抵你一部分业障恶孽。”
周世昌的脸上布满了泪水，绝望地摇头：“来不及了，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已经回不了头了，而且他也不会放过我……”
他艰难地爬过去，抓住了沈乔初的裤脚，“求你，求你好好送走我妹妹。”
似是觉得她一定会帮他一样，周世昌不等她回答，闭了闭眼睛，突然轻笑了一声。
“爸、妈、妹妹，我们到地下再团聚吧。”
沈乔初的神色一凛，惊觉他要做什么，刚想去拦，就见他一掌拍向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身形一颤，口鼻眼耳瞬间流出了一串鲜血，随后脖子一歪，彻底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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