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欣噎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沈乔初轻嗤了一声:“人还没死呢,哭丧早了点吧?”
她拍了下心电监护器,那条直线心电图线颤了一下,竟然重新有了起伏,接着尖锐的警报声解除,恢复成“滴…滴…滴…”的正常的监测声。
躺在病床上的齐文忠猛地吐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满脸的污血配着这一声长叹,仿若诈尸了一般,在场的好几人差点没吓得惊叫出来。
沈乔初“啧”了一声,实在看不过眼,捞过床头的湿毛巾,胡乱地在他的脸上薅了两下。
人这么多,还不好用去秽符,就,挺烦的。
齐文忠的脑子一团迷雾,就觉得擦他脸的那两下力气大到惊人,似乎还带着怨气,恨不得把他的脸皮都搓掉一层。
很快,他就清醒了,开口的声音粗哑地像含了砂纸。
“南舟……”
齐南舟忙半跪到病床前,握住他的手。
“爸,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她能救你。”
齐文忠紧了紧他的手,安慰道:“我没事。”
阮钰欣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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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七窍流血,心跳都没了,他怎么还会醒过来?!
常永年也挤了过去:“老齐,你真没事了?”
他看了看心电监护器,除了血压偏高,其他一切正常。
“怎么回事?”
这句话是问的沈乔初。
沈乔初嫌弃地把那块脏了的毛巾扔进垃圾桶,淡淡地说:“排毒而已,不过是方式恶心了点。我说了,死不了的。”
常永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七窍流血来排毒的。
他也算是华国医疗界的权威,连他都救不了的人,这小姑娘两片叶子就给治好了?
“除了给他吃…叶子,你还做了什么?”
沈乔初从布包里掏出一块薄荷糖吃着,含糊道:“扎了几针。”
扎针?她还会中医?
他还想问,沈乔初却摆了下手,对齐南舟说:“处理正事吧,我要回家吃饭了。”
齐南舟问齐文忠:“爸,你知道你怎么昏迷的吗?”
齐文忠点了点头,想起昏迷前的事情,顿时气怒攻心,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沈乔初捻出一针扎在他的眉心:“悠着点,这刚从阎王殿门口给你拉出来,别又整回去了,浪费我的力气。”
齐文忠顿觉胸口一通,舒出了一口气。
他颤着手指向阮钰欣:“她,是这个恶女人给我下的药,她亲口承认的……”
阮钰欣的面色惨白,转身就要跑,被守在门口的凌甲一把揪住了后领。
阮钰欣身子一软,这次是真的站不住了。
她在老头子的饭菜和水里下药,怕被发现,严格按照卖药人说的比例,足足下了一年才等到老头子不行了,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老头子昏迷前揪着她,问是不是她干的。
反正他都要死了,胜券在握,她就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包括当初怎么一步步接近他,装贤良装体贴地取得他们父子的信任。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还能醒过来,他还能活!
沈乔初的嘴角抽了一下:“果然反派死于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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