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个队伍都安静了,一群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时半会僵在那里进退两难。
但是有一点大家都是想法一致的,那就是没有人再企图扯掉身上的这张红色的符篆去激怒长衡。
就因为被喊了句美人,就因为被拍了肩,而且是还没有被触碰到,就要弄死他们这么多人。
这家伙是疯的!
“这个时候你们大概都认为我很过分。”长衡说道。
众人沉默,但是内心都在疯狂地点头。
长衡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呢,你们看,我要是不弄死几个,你们也不会好好听我说话。”
众人沉默。
“所以呢,你们好好听人说话,尊重别人的选择,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听一下别人的话,也不是很难吧?”
“你们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众人不语。
长衡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我只是一个问路的路人而已。”
他面无表情地把长剑收了起来,看着叔,淡然地说出了一个事实:“你们太傲慢了。”
是啊,只是问路的路人而已,但是你们却傲慢地觉得能决定我的去留和生死。
你们凭借着自己的强大可以决定别人的人生的时候,那就注定了遇到比你们更强大的人的时候,别人也能决定你们的人生。
生命就是一个这样奇妙的循环。
姜于恐惧地说道:“先生,你可以随时走。”
长衡说道:“若是你刚才也是这么想的,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听长衡的口气,似乎还有回旋的余地,叔还是开了口:“我会惩戒他,还请先生不要动怒,来日先生若是到帝丘做客,我们帝丘定然好生招待。”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形势不如人的时候,适当的低头只是一种战术。
叔想得很明白。
这次他们真的踢到铁板了。
“你看,这就是你们的傲慢。”
长衡冷眼看着叔:“帝丘应该是一个在山海界来说都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地方吧,所以你在这里提出来,是想点醒我不要和你们为敌是吗?”
叔此时被戳破了心中所想,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化敌为友不是好么,在大荒里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长衡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不接受。”
叔的脸色就像是开了染缸一样,变幻了几番,最后沉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他心中自有自己的盘算。
但是长衡并不在意,他说道:“若今天你们遇到的不是我,遇到的是别人,那估计那个人就由你们决定去留和生死了。”
“虽然别人的事情和我无关,但是我既然遇到了,这些事情让我觉得恶心,那自然是和我有关的。”
“或许那个金毛鼠的诅咒真的有用呢,不然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遇到我了呢?”
这话听得姜于身体发寒,好像刚才失去的那些血液带走了全身的热量一样,他下意识地想跑,但是却还是慢了。
长衡看着姜于,厌恶地说道:“你恶心到我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用神识在姜于的识海中搜索了一番,看到的景象让他觉得恶心。
当然,他也看到了那个金毛小老鼠的诅咒。
既然如此,那就如那只金毛鼠所愿,让他愿望成真吧。
一念之间,长衡催动了姜于背后的那张红色的符篆。
只见姜于突然僵硬了,然后化成了一团火,眨眼之间就烧成了一堆尘土,大荒的风拂来,把尘土带向天边。
从此,在山海界再也没有了姜于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