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然骂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本世子说话?”
楚景弦冷声道:“看来你一个侯府世子,比本王架子还大!秦旭然,在本王面前,你都有资格说话,凭什么你瞪别人,别人连话都不能说?”
秦旭然:“……”
怎么的楚王殿下竟然也站在沐清瑜那边?
他一口牙都差点咬断了,刚才的凶样收敛,努力挤出一个笑:“王爷误会了,在王爷面前,我哪有什么架子?我,我也没让别人不说话!”
低了头终究心中不甘,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要不是父亲交代,如今楚王携军功回来,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别给大皇子招事,他才不会对楚景弦客气!
“噗哧!”李澄御不住摇头,一边摇头一边笑:“秦世子,本宫现在明白为什么这么宽容大度,给别人养儿子还养得乐呵呵的了。”
秦旭然一见李澄御出声,屈辱地道:“那就是我儿子!”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是你的儿子!”李澄御笑得肆无忌惮,但谁都看得出他语气里的揶揄。
秦旭然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中,脸色青青白白,心里又怒又气又憋闷,他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受气的。
他却丝毫没有想过,是他自己恶毒在先,被别人说几句反倒先受不了了,板着脸道:“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甩袖就走!
李澄御大声道:“秦世子,你喜欢哪款的绿帽,下次本宫再来东夏,一定给你带几个!”
秦旭然脚下一个踉跄,心里MMP,却不敢跟李澄御大小声,只装着没听见,在心里不住地咒骂:“贱人,贱婢,这么短的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男人,连西唐的太子都勾搭上了,贱人……”
也不知道是他专注于骂人了,还是被李澄御公然要送绿帽给气着了,走路都能平地摔,膝盖一软,脚下一绊,整个身子向前一冲,正好那里一张桌子摆放着。
他的头直接向那桌角撞去。
这真要撞实了,岂不是要头破血流?
好歹也是学过君子六艺的,他奋力偏开头,没撞到桌角,但撞到了旁边,额头一疼,啪叽一声,摔在地上,像一只失控倒翻的笨猪,样子十分狼狈。
一阵哄笑声传来。
秦旭然又恨又气又羞又恼,但此时却已经顾不得揉仿佛撞麻了的额头,爬起来就走了。
李澄御笑着看了楚景弦一眼,道:“没想到七皇子手法如此高妙,佩服,佩服!”
楚景弦道:“彼此彼此!”
秦旭然当然不会平地摔,不过是他往前走时,感觉膝弯一麻,急忙把重心移到另一条腿上,可另一条腿同样一麻,他这才控制不住摔下去。
李澄御道:“你为何动手?”
楚景弦道:“这话该我问你吧?”
李澄御哈哈一笑,道:“唐突佳人者,人人得而诛之!”
楚景弦瞥他一眼,道:“太子也请自重身份!”
李澄御听出这话中的淡淡警告,顿时觉得有意思。
一直以来,这楚景弦,他还没有看透,你说他性子好,他棉里藏针;你说他脾气坏,他随和好说话;你说他不学无术,但若聊到一些大儒理论,先贤典故,他如数家珍;你说他学富五车,但他又是个纨绔,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纨绔。
他觉得楚景弦像个深藏不露的假人,又像个一眼就能看透的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