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岩不会与两位备战的同阶共处一舰,此事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会做的,毕竟同阶高手,再亲密也会对对否造成一定心志影响,若是因此让对方战败了,贾岩可就惹祸上身了。
「爸,我也一起去。」
「这……好吧,你上舰。」
面对身边贾摩巧的要求,贾岩只考虑了瞬间就答应了。
毕竟只是观战,以他之能,还是在银河系,无论如何也可庇护住女儿才对。
让其见见顶尖高手之战,也是开拓其眼界的机会。
等到这几艘战舰远走了,这才有贸易区深处的飞船到达。
「我爷爷他们又走了?唉,都等我们来。」
贾荣贾曦父子赶到,却差了一步。
这场顶尖高手生死之战的盛大经验,他们注定是看不到的了。
「爸,你说他们谁会赢?」
紧紧追随在两艘战舰身后,贾摩巧对银河系整体事物大小感到极度不适应,于是扯开话题与贾岩聊天,以期让自己适应过来。
「你说说看。」
贾岩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把问题抛回给女儿。
「要我说,赢的应该是海天前辈,他的应验那么多,不至于输的才对。」
贾摩巧对跟自己更熟的那小强者,明显投了熟人票。
贾眼笑着摇摇头。
贾摩巧一怔,问道:「爸,您认为赢的是疏我不成?」
贾岩又摇了摇头,但这回没有卖关子。
「这二位都是顶尖高手,并且全在实力最能完全发挥的银河系,一个年富力强,另一个底蕴深厚,要我来说,怕是他们论生死的话,将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啊?」
贾摩巧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混乱的说道:「难道两位前辈就不知这点吗?他们为什么还要打?」
贾岩感叹起来:「这就是今天我带你前来的另一个理由,那就是告诉你,别看顶尖高手们平素高高在上,但他们也是生命,平常你认为这些强者都是冷静睿智的,那是你没有资格让他们动真怒。今天的状况正是两位高手情绪都上头了,你看看他们论生死的理由,其实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的。」
贾摩巧明白过来,若有所思。
说白了,她会有高手们高高在上的感觉,是因为她太弱了,在弱者的角度,连看待自己的父亲,都会产生强者光环。
「可是海天前辈对我还不错的,要是他就这样撒手人寰了,还有点可惜。」
贾岩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澹澹道:「那种年岁的老人,死期早已到了,即便让他赢了此战,他回去尝试突破莫非还真能成么,此事的概率太低太低。」
……
太空之中,是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光芒的。
但无处不在的各处恒星光彩,起码让强者们做到简单视物。
两艘贸易区的战舰停泊于星空深处,随后战舰上分别有两道身影飞出。
这两道身影或许在里世界算不上什么,但在银河系中,可以说是妥妥的庞然大物。
双方各自挑选了某个方位站定,就这么远远的互向观望起来。
并不是想像中的剑拔弩张,而是有种种复杂情绪在交织。
毕竟说是血海深仇,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数千年光阴,连其中的某些细节都不一定记得清楚,别提这过程中,有着诸多变数与心情上的改观。
冲动过后,总会有个冷静期。
「怎么?小子,你不会不想与老夫打了吧?」海天狞笑着道。
很符合他的星盗悍匪设定。
疏我澹澹看
了看海天,神情变得古井不波。
「我只是在想,你为何当初会放过我。」
「谁知道呢,时间太久远了,也许放过一个蝼蚁,不过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吧。」
疏我突然问道:「我调查事件的时候得知,你当时正好有个儿子出生吧,现在那子嗣如何了?」
老强者海天面色勐然变极度难看起来:「想打便打吧,何必多费唇舌。」
「嘿嘿,老东西,你在之后的一百年里,尽数击杀了自己的上千名后裔,落到现在孤独终老的地步,你就没有哪怕一丝悔意么?」
「哼!」
海天忽然浑身绽放出明媚的光彩,一只手臂如同气球般放大起来。
「被说到痛处就气急败坏了么,果然恶人不管活了多久,骨子里依旧是恶人啊。」
那疏我不逞多让的浑身气势一震,身躯谈不上有多大的变化,却有了无比惊人的气息在飞快的暴涨当中。
「几千年了,这份恩怨情仇也该是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二者不再对话,眼底流露出真正顶尖高手交战状态的下的危险气息,勐然的朝对方冲撞过去。
轰隆。
大气磅礴的交手声浪,在这片星空中涤荡。
「尝尝老夫在里世界这些年学到的技术吧。」
海天神肃穆,爪间骤然有某种意境闪烁而过。
「不过期道力基础罢了,这样的对手本尊不知解决了多少。」
疏我明显不受他的言语所恫吓,神色不屑的一震身躯,竟把海天释放出来的浅薄道力给震散开去。
「好厉害的技巧!」
海天只觉心脏一缩。
他使用的道力技巧是来自于里世界大陆地区,这种技巧是他数十年的研究大成之作,特意采取了大量里世界与银河系的技术,综合看来,来到了银河系亦是有效的。
但对方才进入银河系多久时间,竟掌握了对付这种技巧的能力。
倒不是真的疏远就比他强大,现在绝大多数年长者都会发现,青少年的精力与折腾能力是最强的,他不过是个精力早已耗尽的老头子而已,许多事情力不从心了。
年轻的时候,说不准比疏我还更爱折腾。
所以他此番就吃亏在研究的比对方浅薄。
噗。
力量撞破防御护罩的声音响起。
海天不断后退。
「你的实力应该远不止如此才对,莫非真的已经老到这种程度了么!」
疏我面色不愉。
击败这样的对手,对强者来说也是毫无意义的。
「不错,老夫就老到这种程度,怎么?想要怜悯老夫了不成?劝你收起这等假惺惺的善良吧,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