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去时,曾为女帝留下过诸多后手,不仅是有镇守飞升阁的强大蛊虫,还有掌握兵权之人的绝对利益绑定。”
表小姐对大燕朝知之甚深,但显然她更在意掌握兵权者的态度。
“前几日城内有人传闻,声称前虎威将军李长生于玉山之巅叛走草原,表小姐,这件事你怎么看?”
几位女蛊师抓到了关键词,李长生可是年轻一代最出名的纨绔,同时也是出了名的高级将领。
尽管说是没什么实权,相当于女帝养着的看门犬,但李长生的家世可是很煊赫的,在先帝时期具有很强代表性。
不然李长生的便宜爷爷与老爹,不可能做到本身是处在文官队列,却能安插后人入主军队的事。
“李长生叛逃了?这怎么可能呢!”表小姐一声嗤笑:“估计是死无全尸了吧。”
“咦,表小姐何出此言?李长生这等贪生怕死之辈,做出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吧?”几位女蛊师糊涂了。
“贪生怕死?你们也太小看李长生了,如果他真的怕死,应该早早认罪服软,想尽办法留在京都才是,但他却自己提出戍卫边境,足以证明他不是那么简单的。”
表小姐再度昂首望向夕阳:“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代表着从先帝时期朝堂重臣之后人,会在女帝掌权时期得到的利益和遭遇,他不会不明白这一点的。”
“甚至他的一切行为,都是站在女帝立场上的反击复仇,确实称得上是名门之后!”
几位女蛊师都被惊住了,万万没想到在她们眼里不值一提的纨绔,居然还有如此深层次的忍辱负重内涵!
表小姐的解释也让她们意识到,现在的大燕国远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刻。
而秦王近乎明牌的举动,也更像是一种敦促和提醒,因为秦王之所以明目张胆拉拢朝臣,就是知道伤不到大燕的筋骨。
也就解释了,为何女帝至今仍是按兵不动,任由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也是在分辨哪一方才是真正的主力,哪一方是必须减除的敌人啊!
“这么说来,我们等下去的选择是对的了?”几女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切实利益上。
“对与错,是与非都不太重要,因为我们拥有强大的后台,但大燕国的局势,却十分不乐观!”
表小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今的大燕国,需要一场大战来稳定民心,而这意味着,非外力不可治也!除非在我们忽略的地方,有一股崛起的力量从外部威胁到了大燕国,否则,各路牛鬼蛇神必将粉墨登场,意味着人祸将至!”
“凶兽正是那股外力。”有女蛊师举手发言。
“非也,只拿你们来说,你们会将凶兽视为头号大敌吗?”表小姐反问。
几女摇头,毕竟凶兽太远了,只闻其名,不见其形,谈何威胁?
“可惜,我的著书之路因琐事耽搁了,仅凭一本南疆风物志,是很难让蛊师们意识到凶兽与蛊兽带来的威胁的。”
“躺在金山与锦绣上,高枕无忧的人忘记了威胁,他们会以为蛊师操纵蛊虫是天经地义的,却不会意识到,有一天会沦为蛊虫食物、奴隶之下场的结局。”
表小姐解释完,再度忧心忡忡遥望北疆之南。
心中暗暗思忖,现在唯一能威胁到大燕国的组织和势力,尽可能诞生在草原上。
但那片地方,真的能诞生一统四野,放牧南下的雄主吗?
飞升阁。
“陛下,封印又松动了,这一次是石碑上的黑龙纹剥落了,在前朝记载中,这意味着北疆之地龙血族群的复苏,我怀疑这一定和冲击北疆的兽潮有关。”
老太监捧着一卷玉册,递到了君九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