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寄尘麻利地拿温水给木清眠擦洗身子,见都是些小伤,顿时放下心来。
陶炉里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药已经熬好了。
这也多亏了薇琴心善,看到槲寄尘一人照顾三人,忙不过来,先顾哪头都不是,所以才“勉为其难”的去帮他一下。
槲寄尘对此深是感激,一口一个婶婶比龙暮叫得还亲热。
伸手不打笑脸人。
于是乎,本来冷着脸的薇琴,在一声声“善良的婶婶、美丽的婶婶…”中迷失了自我,全然忘了自己刚才是多么地反对他们进寨来了已经乐呵乐呵地帮了槲寄尘好些忙了。
木随舟和原之野也是小伤,但就像是睡着一样,昏迷不醒。
安南对他二人的病因也拿不定主意,只得静观其变。
魏洱一行人住在另一头,但都是在寨子外围,时不时的村民们都会出来看他们一眼。并非是因为好奇,而是看他们是否安分守己。
“魏师叔,那些人怎么就光盯着我们,不去盯那个人?我们这么老实本分的人有什么好盯的?”
一弟子探头探脑,望了一眼门外的村民,又回头朝魏洱问道。
“啪”的一声,那个弟子就被打了一下脑袋。
魏洱冷着脸朝他没好气道:“我们老实本分还用得着你说?你看看人家,那么机灵会办事儿!你要有那聪明劲儿,我们也何至于此被人这么监视着!”
有气愤地指着屋里的一干弟子道:“你们要是能让我省省心多好啊,一个两个的都靠不住!”
等魏洱絮絮叨叨、骂骂咧咧地说了好一通,有弟子天真地问他道:“师叔,那你去吧,你是我们这里最聪明的,你一出马,一定什么都能搞定!”
说这话的弟子自然也没逃过魏洱的拳脚相加,衣衫本来就一路奔袭,脏得不能再脏了,几个灰脚印在衣服上一点也不明显。
当这里还在互相推诿,各执一词时,槲寄尘那边却是其乐融融,和谐安宁无比。
“谢谢婶婶,您手艺太好了,看我,都多吃了好些饭呢!”
槲寄尘一边给薇琴夹菜,一边止不住地夸她道。
薇琴笑着道:“你这个娃儿太懂事了噻,不用给我捻,你个人多吃点!”边说着边扭身挡碗,不让槲寄尘给她夹菜。
等槲寄尘终于自己开吃了时,薇琴给他夹菜夹得碗里都冒了尖儿。
一阵你推我让,你来我往的用饭就结束了。
薇琴在灶房里洗碗,愉快得哼起歌谣来,槲寄尘在外面劈柴,感觉饭菜已经撑到了嗓子眼,一弯腰就会从嘴里冒出来。
槲寄尘把劈好的柴一堆堆地码好,正准备再劈一点,薇琴急忙阻止道:“好咯,好咯,这些够用好几天的了咯,你歇哈儿嘛!”
槲寄尘甩甩头发,抹去额间的汗,笑着道:“不累的,婶婶,还有其他什么事是要做的吗?”
薇琴连忙摆手道:“没有咯,锅里的水已经烧好了,你舀来好生洗哈儿澡,洗了就早点休息嘛!”
槲寄尘点头道:“嗯嗯,多谢婶婶!”
“哎呦,谢囊个谢哦,你这娃儿也太客气了噻!”薇琴笑着道,“那我就先走了哈,你个人晚上注意点哈,门要关好哟,不然有蛇要爬进来的!”
送走薇琴,槲寄尘便舀水便忍不住想笑,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拿这些谎话来诓骗他,真是把他当成了三岁小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