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两日,杜知言和袁梁才赶到吴家堡,云清衣几人早已离开,木清眠让人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发。
一路上两人都各自交代了所查到的线索。
经过几人分析,笃定这墨城的虎荡山绑架一事另有隐情,倒是查到些零碎的线索,不过毕竟过了十多年了,再加上韦二已死,更是死无对证,只得不了了之。
而云清衣几人早在杜知言回来时,就到达墨城,现在应该已经把韦氏孤儿带在路上了。
但袁梁去查的解氏钱庄,也另有蹊跷。就如同之前在无间酒楼推测的那样,疑点重重。
解氏钱庄里,那本记载着吴大侠护送官银事迹的描述,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在上面。
更稀奇的是,就像是特意放在那里等他来看一样,袁梁不费吹灰之力,一找就找到了。
但往往太过容易找到的线索,也代表真假不能轻易分辨,就像别人主动送上门来的食物,你不知道他有没有毒。也不知道贸然吃了,别人会拿回什么。
因心里想着早日到宗门,就可早日离开,去找槲寄尘。
于是木清眠几人这一路上都在赶时间,就落后云清衣几人一天到宗门。
等人齐了,自是少不了宗主白岩一的一番审问。
云清衣提前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些好话。
木清眠已经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
白岩一很是愤怒,一拍桌子,瞪眼道:“木清眠,你一没带回秘籍,二没带回韦氏遗孤,还是清衣替你护送回来的。剑也没找到,一丝线索也没有,你说说,你这出去一趟都干了些什么?”
“弟子无能。”
木清眠跪着,双手行礼,微微躬身。
“还在吴家堡和人打架,你还小吗?打架就算了,损坏那么多东西,你知不知道为了让吴声那个老匹夫放了你们,我赔给他多少好处?!”
“无能?我看你能得很!”
拿过茶杯一把摔在木清眠跟前,茶水溅到木清眠衣衫上,湿了一大片。
“要不是因为把清衣也扣下了,我才懒得管你!你就该被人家扣押着,就卖给人家当个小厮算了,你还知道回来?”
“弟子知错。”
木清眠直接磕了一个头。
“哐啷”一声,另一个茶杯就碎在他头顶。木清眠就那么磕着,不抬头。
云清衣把茶端来,白岩一拿起茶杯又准备砸人,又放下了。
深吸一口气,吹吹茶水,才抬眸看他,“把你说的什么密室古籍拿来我看看,”
木清眠把自己手写的韦家密室里誊抄的布,交给鸣哥,鸣哥递交给白岩一。
白岩一快速瞥了一眼,气消了许多,可依然没有好脸色。
冷哼一声说道:“待我问完你身边的几个神使,在决定怎么处罚你,现在滚去后崖思过!”
木清眠起身就走,连虚礼也懒得装了。
云清衣还在假模假样的劝着,白岩一越发气愤了,下令不准给木清眠吃食,等他真的知道错了,才放他回来。
白岩一说:“清衣,你们几个先出去,鸣哥、阿星,你们俩过来”
待人都走后,白岩一才开始问话,大到秘籍,剑,小到那个槲寄尘长得怎么样,武功怎么样,最后还莫名的关心木清眠,问他可有什么忧心事,这一路奔波,身体如何等等。
搞得阿星都要怀疑这宗主是不是被人夺舍了,这次怎么突然关心起木清眠来了?平常不都是问云清衣的吗?只要公子还活着回来就行了啊。不对劲,一定有诈。
阿星只说“木七公子最忧心的自然是被人骗了,没能把秘籍带回来,还一直说辜负了宗主对他的厚望,一路上都还很愧疚呢!”
鸣哥赞同道:“宗主,阿星说的不错,且您也知道的,这木七公子身体一直不太好,能长途跋涉来回跑这么一趟,也确实辛苦,但他一想到,云八公子那么能干,心里觉得没做好一个当师兄的表率,所以回来时才会那么颓然失落。”
白岩一盯着他们二人,“是吗?这么说你们觉得我对他太苛刻了?”
二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敢这么替木七公子开脱”。
“不敢?”白岩一眉头一挑,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二人。
“你们只要记得,十二神使是替宗主办事,而不是宗门的一个弟子,在没有继承宗主之位之前,他就始终是弟子。你们就别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了。免得提前站队,到时候若是站错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啊!”
鸣哥和阿星身子一顿,这宗主既然知道我们会这么说,那怎么还要问,这不多此一举吗?
二人不再多言,说多错多,还是让宗主自己分辨吧。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谁也不开口说话。
“你们先下去吧,一路辛苦,歇着吧!”
最后,还是白岩一率先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