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寄尘把自己的包袱和剑拿上,与木清眠一道出门。
正巧碰到同时出门的阿星,阿星打量了槲寄尘一眼,朝木清眠语气悠悠道,“还真别说,这槲少侠换身行头,倒是看着人模狗样的”
人模狗样?哪有这样形容人的,槲寄尘很是震惊、气愤,回他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旁的木清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抢先下楼去,免得笑得太放肆了,会挨骂。
阿星一脸真诚问他,“狗嘴里本来就吐不出象牙,只会吐出狗牙,象嘴里才会吐出象牙。这么简单的道理,槲少侠竟不知晓?”
槲寄尘不想跟他再废话下去,这人莫不是缺心眼吧?和那个木清眠一样,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不管阿星,加快脚步去追木清眠去了。
几人出了浮云雅舍,因路途倒远不近的,也没什么急事,骑马去可能还不太方便,三人就走路前去。
暮色袭来,投在三人身上,留下三道影子。一道活泼,一道稳重,还有一道,就只是影子。
一路上,越走越安静,可阿星是个嘴里闲不住的,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话,要么是评论哪家的吃食,只是闻着香,但很大可能不好吃。要么是点评人家的跑堂长得不好看,要么就是掌柜的脾气太火爆。
槲寄尘只觉得这人只会满嘴胡咧咧,你都没去过怎么就在这儿胡乱点评呢!一点依据都没有。
木清眠一路上倒是安静得很,不知是心里在想着事,还是本就不喜太热闹,对于阿星的大多数发言,只是笑笑,并不发表意见。
槲寄尘刚来吴家堡时,一住进风客来就没出来好好逛过,这时倒是被堡里的别样风景吸引住了,仔细观赏着,深怕看漏了。
一路上,也有其他人往堡主家去,不过他们并不认识,也就不会贸然前去打招呼。
到了吴府,堡主忙着布置晚宴,是管家在门外接待来客。
木清眠三人被一小厮带引到一个院落里,安排了挨着的一大一小两个屋,言明吴府院落众多,几位初来乍到,就待在院子里比较好,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门口的小厮就行,到处乱走万一闯入别人院子,难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几人应下,就去屋里整理东西了。
小房间自然是阿星的,大房间里有两张床,不过一张要大些,完全可以睡下两个人。
把随身物品放好,阿星过来找木清眠,三人吃了饭后,就到了给槲寄尘扎针的时候了。
这次扎针倒是意外得顺利,槲寄尘尽力忍着,不让自己乱动,倒显得一旁做足准备要按人的木清眠有些多余了。
今天才泡过药浴,擦过药,所以晚上就不用做这些了。
槲寄尘躺在大床上,白天睡过了,现在倒有些睡不着,木清眠累了一天了,现在正在沐浴,槲寄尘无聊得望着窗外发呆。
从窗外望去,月明星稀,蔚蓝天空下,这处小院子显得别有一番景致。
院里池塘有浅浅蛙鸣,池边凉亭、石桌石凳,应有尽有。
梧桐树枝繁叶茂,树上还有个鸟窝呢!倒是和这院子名字‘凤栖梧’相配,就是不知道窝里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凤凰。
挨着院墙,栽有一排的杜鹃,花开红似火,在月光照射下妖冶瑰丽。
槲寄尘支起头,一棵一棵数着有多少杜鹃,木清眠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拿着一张干净帕子朝槲寄尘走来。
来到槲寄尘床前坐下,把帕子递给他,“给我擦一下头发,”
见槲寄尘迟迟未接过帕子,木清眠转头又对他说了一遍,“快点啊!你愣着干嘛?”
槲寄尘没好气地问他,“没长手啊?自己不会擦。”
木清眠一听,就来劲儿了,细数自己为他做过的事,“诶,在浮云雅舍时,我可是又给你上药,又给你系腰带的,还把床留给你睡,我自己就只能趴在桌子上打个盹,现在不过是让你给我擦个头发,你都不愿意。”
“人家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呢,我这不过是让你小小回报一下,你都百般推辞……”
“停!别说了,”槲寄尘连忙打断他,免得他絮絮叨叨个没完,接过帕子,“我擦还不行嘛!”
“嘶,你轻点儿!”木清眠眉头一皱,不满道。
“真是个娇气的大小姐,”槲寄尘小声吐槽道。
木清眠问,“啊?你说什么?”
槲寄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说话呀,你耳朵莫不是进水了,出现幻听啦?”
“哦。”木清眠不由的想,耳朵进水会影响听觉吗?看来还是我孤陋寡闻了。
“诶,你快点行不行?照你这速度,天亮了都擦不干”木清眠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