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间房里,木清眠已然沐浴完,顶着一头湿哒哒的乌发,粗鲁地一把扯下桌巾。毫不意外,遭到了槲寄尘一记白眼。
“你就不能稍微斯文点?真是粗鲁!”槲寄尘语气不满道。
“不能!”木清眠理直气壮地回道,并拖了个凳子放置槲寄尘身后,把人按在凳子上坐着,自个儿又搬个凳子,面对面的坐着。
木清眠一改往日不着调的做派,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地说:“我有话问你,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你如实回答。”
“那你先把我穴给解了”槲寄尘试探要求道。
木清眠拿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示意道:“那先把药吃了”
槲寄尘来不及反应,嘴巴就被人一手捏开了,正欲开口回绝,一颗药丸就强塞入口,紧跟着一大杯茶水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地猛灌,直到药丸咽下,不会吐出来才作罢。
喂完立马解开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开到房间最大的安全距离。
引得槲寄尘,一阵上气不接下气地咳个不停,“咳…咳…你他妈的是不是不能…咳…好好说话?非得强迫…咳…咳…别人你才高兴?”
“能啊,不过跟你用不上,”
木清眠见槲寄尘没有像之前那样,要冲过来挠人,也没有要发疯的迹象,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仍背靠着窗户,也不急着上前去问话了,远远望着槲寄尘。这是被挠怕了,都有阴影了。
木清眠临窗而言:“我有三问,第一个,你是谁,师承何处,为什么说杀韦家人是报仇,是报的什么仇?”
慢慢踱步到槲寄尘面前,见他只是抬眼望了自己一眼,就不再说话,沉默得低下了头。
木清眠随即坐到他面前,催促道:“问你话呢!”
“你一个问题还能分成那么多话,哪有你这样的人。”槲寄尘表达着不满。
木清眠不解,义正言辞道:“怎么不能,你只管回答便是。再说了,像我这样的人你没见过实属正常;因为我举世无双,独一无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风流倜傥仪表堂堂……”
见木清眠还欲继续往自己脸上贴金,槲寄尘实在受不这么恬不知耻的人,连忙打断道:“槲寄尘!”
“啊?”木清眠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里,没反应他过来说的什么。
见木清眠还在呆愣中,槲寄尘一字一顿地又说道:“我,槲寄尘,槲叶落山路的槲,寄托的寄,尘埃的尘;我的师父只是个云游的散人,不知名,也不知其名讳;报的灭门之仇。”
“怎么你连你自己的师父,都不知道名字啊,有你这样做徒弟的吗?”木清眠明显不信,疑问道:“你当我好忽悠呢?编话也不编得让人信服点。”
槲寄尘不愿搭理他,勉强道:“我已回答了第一问,其他的问题我不做回复,剩下的你要问就赶紧问,”
木清眠略微蹙眉:“问你你就说,哪那么墨迹呢,再说了我不问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撒谎?”
“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姓云,年纪也不知,信不信由你。”槲寄尘一脸真诚道。
木清眠觉得不可思议:“灭门之仇?那韦家家主素有侠义之名,你没确凿的证据可不能乱说。”
“没有哪个人会认错自己的灭门仇人,再说了,那一门也是几十条人命,没人愿意白白背负!”槲寄尘言辞激烈,一再确定道:“我认得那把剑!想当初那韦家狗贼还寻到我外祖门下,请做一副剑鞘,连那剑柄上的剑穗还是我给挑的;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剑认得!剑穗认得!剑鞘也认得!即使蒙了面,可这些东西都在同一个人身上,我如何还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