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盛涉川的面上浮现出迷茫之色,他用十分细微的声音说道,“什么夫妻?那是官山和他的妻子吗?官山他在嵩山的时候没有娶妻,这个女子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而且,他不是死在屠日城了吗?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他,都没有找到他,他何时娶妻?既然娶妻,他为何没有回嵩山来找我?”
“没错,就是他们,那个女子其实就是官山的妻子。”
“官山在嵩山时的确没有娶妻,但在屠日城之战中却意外头部受伤,失去了记忆。当时他流落山野,被附近山村的一个孤女所收留,在她的精心照顾下,二人日久生情,不久便怀有了身孕。”
“在妻子怀有身孕不久,官山逐渐恢复记忆,并带着妻子来嵩山找你,他们几经波折才来到中原,刚一上山,就遇上了荃沅。”
“荃沅是认得官山的,因此立刻与官山相认,官山开心地与她交谈,说起自己这一年来的奇遇,同时还告诉荃沅,说他已经有了孩子,孩子虽未出世,但他已经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叫做斑斑。”
“三人相谈甚欢,准备立刻回嵩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而就在这时,陆荃屿却凑巧赶来。”
“而就在陆荃屿出现的那一瞬间,官山的妻子却忽然变了脸色,指着陆荃屿,说他是魔教的人。”
“原来,官山的妻子之所以会成为孤女,都是因为魔教滥杀无辜,她的家人都是被魔教的人所杀,而陆荃屿当年刚好曾经出现在那场杀戮之中。”
“尽管他并没有杀人,但官山的妻子却误会了他,而官山也视他为背信弃义之徒,扬言要把这事告诉阿川。”
“陆荃屿害怕事情败露,冲动之下,不顾陆荃沅阻拦,杀了官山,同时重伤了官山的妻子。”
“官山的妻子见官山被杀,大惊失色,苦苦哀求荃沅放过她,并保证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荃沅见她可怜,于是劝说陆荃屿放过官山的妻儿,带官山的妻子回嵩山医治。不过,同时,为了保护陆荃屿,也为了保护小岳山的声誉,她命官山的妻子服下哑药。”
“官山的妻子本就受惊,加上药物刺激,以至于早产,生下一个男孩后,便失血过多而亡。”
“至于荃沅她也因为受到惊吓,出现难产。”
“她虽在众人的合力照顾下,生下了孩子,但那个孩子因为难产,一落地就死了。”
“她没法子给阿川交代,所以所以就强撑体力,杀了所有的随从,伪装成被人偷袭,同时将官山的妻子还有那个死婴,一起抛下山崖。”
“等陆荃屿料理了官山的尸体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将那个名叫斑斑的男孩擦洗干净,用襁褓包裹,事后两人将错就错,将他抱回了嵩山,假装他是在嵩山降生的。”
“那个叫做斑斑的男孩就是寒镶,至于他身上所携带的寒毒,根本就不是来自荃沅,而是来自他的生母。他的生母,正是被陆荃屿在魔教学来的邪功打伤的。”
话已至此,盛涉川如遭雷击。
良久,他都说不出一句话,整个人汗如雨下。
而床边的盛寒镶显然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世如此复杂,他机械般地看向床上的陆荃屿,又看看完全石化,不知在想什么的盛涉川,随后将目光移回陆荃屿的身上。
这个甚至比父亲更疼爱自己的人,居然是他的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