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玲站起来,仔细端详了下这会子在炕上排排睡的三兄弟。
着重端详了下老二,也没找出将才之相啊。
难不成老二都奸一些?她二哥就明显比大哥三哥心眼子更绕一些。
“那才是个开始,自打他们仨会走了,没有一天不捣蛋的。”
邱母继续跟闺女吐槽,他们仨去后院,装了一口袋驴粪蛋蛋,踩着木墩子,撒了一咸菜缸。
邱玉玲:“......”
“他们才一岁,能这么灵?再说咋踩的稳啊?”
“哼,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啥他们干不出。”
邱母继续说着,一个扒缸沿,另外两个扶腿、抱墩子。
她当时看到,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这扒倒了缸,不得全军覆灭啊?就是栽进去那也了不得啊。
“娘也不是个心狠的,说实话,别看娘嗓门大,你们兄妹四个,还真没怎么挨过打,娘总觉得吼两下,你们又不掉块肉,可打完了,我就是躺下梦里头,心里都悔的疼。
可这哥仨,就不干人事儿,自打安上了腿,挨的打,比你大哥二十多了挨的都多,我是怕了,开春他们走的时候,我也不说留几个小的的话,叫他们老子娘,自个儿头疼去。”
邱玉玲又没经历那些惊险,这会儿听着除了一惊一乍外,就剩个乐了。
还当这一炮三响,多招她爹娘舍不得呢,这小半天听下来,就快人憎狗厌了,把人逗的不行。
“那我爹呢,我爹也舍得?”
邱母听了嘴角微抖,老头子没操过儿女的心,到孙子上,一窝抱的多,他行不行的都得上,才遭罪呢。
“你爹哄着他们几个睡觉呢,他说明明瞅着都睡着了,他就不小心也眯着了,突然听到后院声响不对,睁开眼,炕上一个崽儿都没得。
鞋都没穿上,一路循着声响跑后院,三个钻鸡窝里,蛋也压碎了,鸡也快被他们仨啃急眼了,再晚点不得叫那鸡叨瞎眼啊......
还有一次,你爹一个转身,老三就把屁兜上的屎糊了一脸,我的铺盖上,他们的衣服上,全都是。”
说多了都是泪,老两口子,没一个不淌泪的。
邱玉玲的嘴都快能塞下个鹅蛋了,这么强啊!!!
“这下你知道了吧,不光你爹,你二哥走的时候都摇头呢,一个煞星都愁人,这三个有出脑子的,有使劲儿的,能干不能干的,他们都干过了,唉!”
愁人!李青梅的脸上一点都不复当时一窝抱仨的骄傲,如今就跟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只剩落寞。
“你们哥仨这是战斗力爆表啊!”弹了下橙豆的小脚心,娃缩了缩脚,没醒。
“好个丫头呢,可不敢弄醒来啊,睡不醒就和那魔星转世一般,嚎的天都能塌下来。”
他们私底下讨论过,老两口作证,大儿子不是这样的,黄朵儿赌咒发誓说自己也不这样,捋来捋去,这家脾性大成这样的,也就他们几个的姑了。
可这话,邱母一点儿都不敢透出来,要这大的煞星也跟着犯浑,她这天灵盖真快被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