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还没破四旧呢,邱玉玲不敢冒险,她不想被抓去灌符水儿切片片。
小土豆连皮蒸熟捣碎,和了点麸麦糠皮,留着一会儿帖饼子。
小鱼干拿油煎了下,添了水,放了秋番薯,秋萝卜,还有麻苣苣,锅的一圈贴了土豆麸麦饼子,又沏了一壶茴香茶。
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已然够丰盛了。
如果是邱母做,肯定是一锅麻苣苣面汤,菜么,也是水煮麻苣苣。
其实这麻苣苣就邱玉玲家这地界上长,它生长环境比较特殊,只长在盐碱性的土地上,也幸而有这个。
邱玉玲也有不知好歹拒绝过的时候,可是邱母给她说了一段古代野史。
太子在逃亡中发现这种野菜并靠它活了下来,后来当上皇帝后,又重新发现这种野菜,但是味道却变得苦涩了。
然后话锋一转,说她不知好歹,都跟人皇帝一个待遇了,还敢挑三拣四。
人的口味都是“会变”的,邱玉玲如今已经接受良好了。
天已经黑透了,邱家另外五口才回来,灶膛的火星子还没彻底熄灭,听到响动,邱玉玲添了把干红柳稍,趁热把菜和饼子盛出来,又加了两瓢水,把鸡蛋打进去冲了个不伦不类的蛋花汤。
一会儿吃不够了一人一碗汤溜缝。
“咦,玲玲娃又弄的啥,闻着香的蹿脑门。”邱父爽朗的声音比人先到。
一大家子倒了一盆底水,轮流洗了手,结果眼尖的邱母就看见灶膛里没有烧完的鸡蛋壳,邱玉玲熟练的捂住了耳朵躲在邱父身后。
邱母显然生气了,但又怕叫外头下工路过的人听见了闹闲话,压低声音恶狠狠的瞪了邱玉玲一眼骂道,“就那么几颗鸡蛋,你见天的记着,真是叫花子放不住隔夜的食!”
不怪邱母生气,先前不管是庄稼还是牲畜,都是大队集体养的,因着去年到今年大旱,外头扛不住的人家越来越多了,公社那边传达上头的指令,农户可以自己养鸡了,一家不计公母,不能超过五只。
第一次明确了“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现象,那是指严查无正当职业的人或其他人充当二道贩子,从农民手里低价收购之后自己再去高价倒卖。
一户农民如果养一头猪,必须交售给国家;一户农民如果养两头猪,在向国家交售一头猪之后,自己可以宰杀一头。国家、集体和个人利益都要兼顾到。
邱母的鸡蛋不知道攒了多久了。
可邱玉玲只是个“孩子”,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么机密的消息呢,当下将功赎罪,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家里养鸡的活她包了。
保证一只鸡一天下两个蛋,哪只鸡缺了,哪怕她想办法下,也得补上。
邱父先被她的“童言童语”逗笑了,一时间气氛松弛了下来,邱母也知道娃是心疼他们,没看见娃也跟着忙出忙进了一整天,一口都没偷吃么。
也就软和了态度说:“一天十颗蛋也是梦话,能下五个蛋,你们爷几个一人吃一个。”
“每天一人一个吗?”邱玉玲又嘴比脑子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