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地处关东平原,地势险要,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十二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西岳,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乃长安东大门,兵家必争,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
因为修士的存在,潼关的城墙修的比前世要高上一倍有余,坡度几乎成了直角,若非专精轻功或者擅长攀援的修士,哪怕五六重天也绝难轻松入关。
潼关守将诚惶诚恐的将车队迎了进去,哪怕他地位很高深受朝廷信任,但无论是囚犯还是看守都不是他一个凡人武夫能惹得起的。
同样,他也不敢过度示好,毕竟头顶上就有一个同样修为高绝的顶头上司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大人物之间的矛盾,小人物别说参与,知道都是一种罪过。
“本将还不知道六先生什么时候恢复了修为,没听谁提起过啊。”王将军从天而降,如同一颗陨石般砸在了车队前面,狞笑着看向那辆香车。
而他的心头却掀起了滔天巨浪,要知道赵玉书在江宁扬名时可是实打实的四重天,而且身受重伤,这一路过来才多久?不止全无受伤的样子,修为更是再进一步。
他拜入书院才多久?半年?半年五重天吗?
老太监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要提,也是向陛下提,王将军想要先看一看密折吗?”
王将军不屑:“不愧是宫里的人,嘴皮子磨练的就是利索,不过这朝廷钦犯,为何不坐囚车?”
“这可是福王郡主亲自赠送的囚车,如果王将军有所怀疑,不妨向东,去东都问问福王,是不是有这回事。”
王将军冷哼一声:“本将不与你计较这些小事,受陛下命,自潼关到长安,本将会一路随行,再有宵小想对朝廷不利,本将有先斩后奏之权,公公,好自为之吧。”
待王将军走远,赵玉书从老太监背后钻出来:“不是我挑事儿啊,他敢对您这么不尊敬,我要是您我可忍不了,又不是打不过他。”
老太监毫不客气的在老赵后脑壳上拍了一巴掌:“您啊,就给我消停会吧,这挑拨离间的本事,都快赶上宫里那些美人了。”
那是,咱可是被迫看了几年的宫斗剧,外号凤凰才子,东都赵郎的男人!
“咱们要在潼关待多久?”
“要待上几天的,等陛下一份旨意。”
“跟我有关?”
“关系大了。”
老太监伸了个懒腰:“颠簸了一路,老奴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难得能有一处房舍好生休息几日,走吧。”
潼关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事要塞,一应生活军用物资完全由长安供应,所以几乎没有民生项目,除了军士以外便是为军队服务的辅兵和民夫。
但潼关中却有一处特殊之地,这里被围墙和栅栏隔绝,顶上甚至也拉起了宽大的遮雨油布,若从城墙上看去,只能在缝隙中看到攒动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