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课后的第一天里
早上还在锻炼,回来时看到笛口母女刚刚回来,笛口凉子提着一个袋子,透着一股血腥味,大概率是昨晚出去觅食了。
走上去调戏一下他们。
假装说看到雏实的嘴角还有血迹,用纸巾给她擦了一下嘴,笛口凉子就吓得脸色惨白,把小雏实护在身后。
林项一想到自己的邻居是一个吃人的喰种。
他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危险,只是感慨自己身边绝不会是什么闲人。
中午也是没什么事情可干。
也就只有假想训练。
下午的公园里
“咻咻——”
小巧玲珑的身影击出破空的拳头。
站在不足1米6的林项面前的,是一个犹如巨象的大腿,一个高达2米4的人形巨兽,看不清面庞,像是被蒙上一层灰雾做的眼罩,长到膝盖的手臂挥舞,仿佛一个榔头捶来。
拳如短矛,腿若长枪。
林项在巨汉身前躲闪反击。
向左下空隙躲开一发右前手直拳,收起右拳的同时,随之而来是一个巨大的膝盖在林项眼前放大,不足1米5的距离,足够巨人提起膝盖击碎林项的脑袋
“嘭!”
林项两手横挡在自己脸面前,脚步微扭向后跳去,随着巨人膝盖的抬起,还有如同长鞭的小腿切碎大气,狠狠用胫骨踢中林项的身体
林项腾空,巨力穿透他的身体,腹部凹陷出七个拳印,击破硬气功。
恍惚一瞬
人影凭空消失
林项一只脚停在空中,像是踩到墙上。
空击,一种练习防御和攻击的训练法
这个公园的位置很偏僻,没有什么人来
但是今天,却在这里倒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打扮得体,黄粽红悠闲服装,全身上下不超过三种颜色,看起来很是年轻帅气,但是有些许杂乱的发须,却为他平添一丝疲惫往返酒店和t台模特的气质
和煦的阳光在叶片中斑驳渡过,倒映出潜藏在男人眼里的一丝忧虑和焦虑,却在视线改换到另一处普通长椅时却释然,眼底一切都被微风抚平,像是一个男孩的伤口不再流血疼痛
林项认识这个男人
住在隔壁的笛口朝树,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喰种,笛口雏实的父亲,笛口凉子的丈夫。
很难看出这是一个有了一个10多岁娃的父亲
“笛口朝树先生,怎么坐在这里呀?”
林项上前打招呼,没大没小的姿态,把左手拍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屁股坐在长椅上,肩胯和笛口朝树紧挨着
“林项桑,你戴美瞳了……可以把手放下吗?”
笛口朝树看了眼搂在他肩膀上的手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不熟悉的我们,不能用这种方式打招呼
“没问题。想不到你们一家都是喰种呢,是最近没有人肉吃了么?”
男人眼里没有任何异样,按正常来说被人知道他是一名喰种时应该会是
震惊
恐惧
决意
五味杂陈的表情,随后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准备料理林项,作为今天粮食,上餐桌。
林项没有看到惊愕的表情,有些失望:“原来令爱和千金,跟你讲过了啊!难怪没有什么……【想不到会被你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明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的,怎么可能会被你知道!】这一类的话”
啊,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笛口朝树无语,扯了扯嘴角
看着眼前的少年的眼神里,充满了可叹、可惜、可悲。
或许这就是他们口中说的,中二病吧
如此轻浮,又是自然熟,女儿接触他绝对不好,可他们关系却还是这么亲近
“是啊,讲过了你的事迹,也从店长那里听说过你,真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人类。”
笛口朝树想起店长以前说过的话。
“不要老是讲什么人类之类的,听起来我们的关系很生疏似的,起码作为笛口雏实的阿爹,我也可以不用对你叫陌生大叔叔的称呼。”
林项改换另一个姿势
顺势和笛口朝树拉开一点距离,正好卡在社交的安全距离中。
身体向后倒去。
刚刚运动完的汗水打湿了林项的衣服,半透明的白色运动服映出了少年的身姿,朦朦胧胧可以看到肌肤
凉水打湿暖身的前胸
春风没入后腰,又是一阵凉意。
差点冻死他。
“我也从店长和雏实听过您,说是和店长泡的咖啡一样的人,这可是让我苦恼了好久,这么抽象的比喻,我怎么会知道呢!”
林项吐槽。
笛口朝树突然笑了一声,看了眼林项,眼底里的疲惫被喜悦掩藏,眉头舒展开了
“呵呵,芳村店长可不会这么说,但也真是一个很独特的比喻。”
“另外,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可是决定雏实来到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说这个我可不困
林项坐了起来,兴奋的光彩实实在在\/在眼中闪烁,在笛口朝树眼里,这双黑色的眼睛快要冒出金色十字闪光了
(瞳孔指导:金发贫乳败犬女王——食蜂操祈)
“是令爱和您约会的地点么!真是浪漫的事,疲惫的丈夫总会回忆这个美好的时间,在美好的回忆地点打卡……”
林项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柔和
“啊,真是美好。明明天要塌下来,黑云、大风都被你发现了,你却打算做这种无聊的事。”
笛口朝树听后,这一次有些惊讶
带着复杂的神色看向林项的温柔表情。
半晌,他突然笑了一下。
“你居然可以看得出来。”
笛口朝树笑道。
的确如此
一个人,换上正装打扮,回到充满回忆的地方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陷入绝望。
就像去整理房间,翻出儿时的故事书,让他怀念而悲伤
这份悲伤让人用最后一眼看向老宅,离开这个地方。
当悲伤化为绝望时,回到老地方,就像回到儿时的被窝里,那是充满安全的禁地。
陷入绝望过后。
准备离开人世的人会穿上正装,然后找个好地方挂绳子,把自己吊死。
笛口朝树回到和妻子相识之地,没有带上妻子独自前来,而是独自换上正装,在空闲之余来此地,大概率是感到悲伤,或者怀念这个地方或妻女。
等到他笑完了后,才平静地看向林项
“你也看出来了,我可能会先离开他们,作为雏实的朋友,请求你保护他们,哪怕改变这个姓氏和容貌,让他们活下去。”
这一次轮到林项骇然,挠挠没有发痒的后脑勺
“嘶——诅咒我勒!道德绑架?为什么把这事交给我呢?我没有能力,这事应该交给芳村老师傅,你不怕我转手把他们丢给G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