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细想,慌忙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将光线挪开。
从我刚才看见这床下这三个人的脸时,我就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因为它们的脸色是灰白色的,而且盯着我的眼睛里只有泛青的眼白,没有黑色的眼珠。
再加上我刚才拖拽那个人时,它脚上那种又冰又硬的感觉明显是尸体才有的触感。
我将手电筒紧紧攥在手里,却不敢将手电筒的光照向自己周围。
刚才我分明还在和唐简说话,可一转眼她却消失了。
让我想不明白的还有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铁丝,以及我手腕上被邪祟掐出来的紫色印记。
唐简消失得太突然,而且一点声响都没有,她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
想到唐简手里的罗盘,和她消失的时候并没有发出呼救的声音,我总觉得她应该是去其他地方查看情况了。
唐简毕竟是唐家的人,她在对付邪祟这方面可比我专业多了。
而且她手里还有罗盘,有那个法器在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眼下当务之急,我还是要抓紧时间想办法,把这些尸体抬出去。
这些尸体对于这里的邪祟来说,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寄宿体。
邪祟有了寄宿体后,唐家的风水阵就不一定能困住它们。
那些邪祟一走,这个医院恐怕又要出什么乱子。
这样想着,我又将手电筒的光对准了那三双从床下露出来的脚。
我打算再看看那三具尸体。
刚才我亲眼看见尸体抬起了头,但正常情况下尸体是不可能动的。
这说明尸体很可能已经被邪祟附身了。
可我刚才被吓得不轻,也没仔细看尸体身上有没有黑气。
如果尸体身上的黑气不重,那我现在就能想办法把尸体拖出来。
可要是黑气重,那我只能先去找唐简,在想办法拖尸体。
从耿家寺庙回来后,我基本上已经能看到尸体上的死气。
要知道,邪祟一共分为两类,一种是看得见摸不着的灵体,还有一种就是尸体。
我之前只能看见灵体邪祟身上的死气,可自从往南城回来后,我就发现自己也可以看见尸体身上的死气。
尸体身上的死气和灵体身上的死气,是同一种概念。
黑色的死气越重,就代表这个邪祟越凶。
我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战战兢兢地下头。
我不敢瞪着眼睛一直看那几具尸体,只能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地弯腰。
等腰弯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微微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这次我并没有把手电筒的光直直地对着尸体,我将手电筒尽量往上抬。
让手电筒的光照着尸体上方的床板,接着电筒照出来的光圈边缘,我看见尸体上没有一丝黑气。
可在尸体脑袋的位置有一团深红色的影子。
那个颜色和我之前在蒋情身上见到的并不一样,蒋情身上的是鲜红色,而现在出现在床底的影子,是一种接近黑色的红。
我眯着眼睛看着那团东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看来邪祟还没有直接附在尸体上,它只是盯上了这些尸体。
刚才我一直拖不动尸体,八成也是这个邪祟在作祟。
因为它不想我把尸体拖走,所以刚才就故意吓我。
可是,这三个工作人员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