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男人,看起来是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一个人的性别是男性,并不能代表他就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即使三四十岁,妻妾成群,可也有可能依旧是个不成熟的男孩。
男孩与男人之间,其实只隔了一层纱——大局观。所谓大局观,就是考虑问题的思维方式。男孩只看眼前,自己爽了就好。而男人,则是看的极远。男人看待问题,会将前路与退路全部考虑进去。成功了会怎么样,失败了会怎么样。这些,都在男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李焕仙勉强算个男人,因为他做事情习惯考虑周全。可有些时候,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一点私心与热血,偶尔也会由着性子胡来一次。
对比孙朝阳,李焕仙还算稳重。
而孙朝阳就不用说了,这小子的前半生,一句话就能概括。在家靠父母,出门靠父母打钱。做事情永远不考虑后果,仗着年轻热血说干就干。
若是在楚国,孙家没倒台的时候,李焕仙也由着孙朝阳胡闹。毕竟有家族兜底,年轻人疯狂一些也无所谓。可他们现在就是丧家之犬,还鸠占鹊巢偷了别人的身份,做事情哪能不低调?
结果,李焕仙这对难兄难弟流落金国会京府这才小半个月,基本上城内有头有脸的人都认识他们了。
“三哥,你这药真神奇,我现在感觉精力充满,完全可以杀回去。”
只见李焕仙冷着脸走在街道中,孙朝阳、焦星岩、田九郎、季老头四人跟在身后畏畏缩缩。孙朝阳知道李焕仙在生自己的气,便主动找话题,想把这事翻篇儿。
可孙朝阳这小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去找阮志五斗殴,还他妈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办事如此混账,李焕仙怎么可能说翻过去就翻过去?
“啪!”
“哎呦!三哥你咋打人呢?!”
只见李焕仙回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到孙朝阳的后脑勺上,打得这混小子脑子嗡嗡作响。李焕仙站在街道中央,指着孙朝阳的鼻子骂道:“你他妈做事不过脑子吗?单枪匹马去他家要人?你以为你是谁?!你自己不惜命也就算了,还带着田九郎与焦星岩一起疯?”
“展头儿展头儿,不关小海哥的事,是我们主动要去的。”
田九郎看着李焕仙怒不可遏,急忙挡在孙朝阳身前安抚了起来。季老头也是第一时间拦住暴怒的李焕仙,小声劝说道;“年轻人冲动很正常,不要生这种气。再说了,这大庭广众的,要教训咱回家再说。”
季老头说的很对,李焕仙就算想收拾孙朝阳也得回家去收拾。毕竟二人虽说初来乍到,可在会京府清剿烟馆也算露了脸。如今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吵闹,的确不像样子。
约么一顿饭的功夫,李焕仙五人走入冷清的隆升客栈。本来客栈生意平时都极好,奈何今天被杜彪与李焕仙一搅和,客人都跑光了。只剩下芸娘百无聊赖的坐在院落中晒太阳,以及指导几名伙计酿造汾酒。
“呦!我们大捕头回来啦!今天可真是出尽风头呀!”
芸娘手持蒲扇遮住骄阳,望着李焕仙冷着脸归来,急忙笑着挖苦了起来。这会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基本上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一定是隆升客栈。
没办法,人家就是吃倒卖消息这碗饭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阮志五出自奉牛村?”
李焕仙没有接芸娘的话茬,反而是双眼爆发寒光,将芸娘笼罩在内,声音冰冷无比,不含一丝情感。
被李焕仙这肃杀戾气般的双眸笼罩,芸娘只觉一道寒气袭来,惊得她顾不得淑女风范,赶紧从摇椅中跳了起来,连退三步问道:“你什么意思?黑吃黑你可得考虑清楚!”
“唰!”
没有搭理一惊一乍的芸娘,李焕仙转过身用手指一指孙朝阳道:“带他回家,禁足!没有我的许可,不许放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