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茶跟秦野过去的时候,那边的战友都闹作一团了,场面好不热闹。
李家父母跟兄弟嫂子,老早就来家属院操持酒席的事了,跟戚白茶也熟。
瞧见她,李母热络的打招呼:“哎呦,白茶,你手艺太巧了,我听说,田甜那新娘头是你盘的,我还没瞧见这么俏的发型呢!
这要不说你是医生,我铁定认为是有手艺的大师傅了!
手巧干啥都能混口饭吃,你男人贼有福气,天热,赶紧去屋里坐着。”
高雪也跟着来这边忙活,手里边提着篮子,四处散花生瓜子。
看到戚白茶,拍了拍她的肩,“我第一次见我女儿这么给我长脸,以前跟个假小子似的,我跟她爹都担心嫁不出去,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能接手的,我心总算揣回肚子里了。
别看她爹对李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面上各种埋汰,私底下好话没少说,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喝了两口马尿,现在跟他那些老部下聊到打仗那块去了,我又听不懂,就只能跟着瞎转悠。
今天来的人多,要招待不周,你别有想法,过几天婶子单独做一桌,请你跟小野。”
高雪太客气,让戚白茶不由得好笑,“咱一家就别说这些话了,你赶紧去忙活,不用管我,一会儿我跟新娘搂一桌席!”
高雪笑的更爽朗了,也没耽搁,端着篮子到处跑。
李家爹娘对这个儿媳妇,那是相当满意,他们家好听点说是沪市的,家里边两老都是工人,其实条件也不咋地。
粮食本堪堪够用,屋子都不够住,李顺一把年纪不结婚,他们发都愁掉大半。
能在部队找了个志同道合的,他们那是打心眼儿里叫好。
知道她跟甜甜关系好,一家子见她,都呲着个大牙,相当的热情。
戚白茶是跟甜甜一道坐席的,加上其他文工团女同志,倒是说得来。
梁冰也想来凑一桌,被其他人给捞走了,就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没看一桌子都不待见她吗?
梁冰显然也想到了,气鼓鼓的,几次三番想去找司令那告状,说这些人在搞孤立。
她都来了多久了?跟院里嫂子说不上半句话,全去舔戚白茶的臭脚,这种思想觉悟咋行?
她一说,就被陆傲天阻止,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她也只能憋着回去,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陆傲天抱着人,轻声细语的哄:“媳妇,这大西北乡旯旮窝,那些人能有多少素质?你就委屈些,在这教个三年五载的书,咱就能回去。
爹说了,来这边是为我们好,路都铺好了,爹眼光没得说,你暂且忍一下,早晚有她求到你头上。
她男人也就是个乡下泥腿子,没啥人脉,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就算有田司令提拔,他大字不识的,上边能放心吗?”
梁冰嘟着嘴,声音软绵绵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咱爹想啥呢?非得到这鸟不拉屎的戈壁滩来历练,真能给你镀金?
我在这一天都呆不下去,心里苦逼,九月份还得去小学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