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东西,他是自己留着用也好,拿去送礼活动关系也好,总之,那是用处多着呢!
看在这宝贝的份上,贺老三帮着老岳母搬入新宅院,那是跑前跑后,殷勤得很。
若要是不了解贺老三的,还当他是为人多孝顺,跟他妻家多和睦呢!
苏大姨和林老二,再加上跟来的十来名下人,加上三辆马车,一起进了新租的院子。
这新院子不大,只有前后两进。
正好男仆们住前院,女仆们住在后院。
这小院虽然面积小了一些,但保养维护得很好。
进来时,各处都被打扫得很干净,而林妍娘派来的下人们,已经在各种打扫清理了。
最妙的还是这个小院子的位置十分不错。
正好位于城东和城西的交界处。
离贺国公府,坐上马车,也不过是一刻钟而已。
想要去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方闲逛采买,走路也不过是两炷香工夫。
城东多富豪,城西遍权贵。
这个小院子在交界处,平时那些地痞无赖,自然也不敢往这边来,因此清静平安得很。
林妍娘还有些过意不去。
“母亲且先委屈住几日,等我寻到更好的地方,才换就是了。”
主要是苏大姨她们来得太仓促了。
京城地段好的宅子,价格年年高企,不论买还是租,都是抢手得很。
因此哪怕是林妍娘乐意出高价,又寻了好几个可靠的中人,最后也才寻到了这么一个二进的小院子。
要不然,依着她的想法,最差也得是个三进院子才对。
苏大姨外院里院的看了一圈儿,觉得还算是满意。
虽然面积小吧,但这里是京城啊,一线城市哪里能跟六七线的通城比呀!
就摆摆手,“哪里还用得着再费事呢!就在这儿住着吧,搬来搬去的也是麻烦。”
虽然这个院子小,但毕竟是新鲜的地方,珊姐儿和瑚哥儿这两个小豆丁,跟来跟去的,也是兴奋得很,都偷偷拉着林妍娘说想要留下来跟外祖母一起住。
如果贺老三没来,林妍娘都不用考虑就能答应。
这不是贺老三还在呢么?
林妍娘故作为难地看了贺老三一眼。
贺老三正处于得了稀世珍宝就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好生琢磨一番呢,格外地通情达理。
“岳母独自住在这里,留下珊姐和瑚哥陪着岳母,说说话也好……”
夫妻俩陪着老岳母和妻弟在新宅子里头说了会儿话,下人们已经是将卧室和客厅都收拾了出来。
贺老三慷慨又大方,让自己的长随到外头的酒楼里定了两桌席面,一桌上等席面他们一家子陪着苏大姨和林老二用了,另一桌寻常席面给下人们吃喝。
席上贺老三妙语连珠,谈笑风生,很是给老岳母和妻弟说了一番京城里的风土人情。
就连珊姐和瑚哥长了这么大,都没亲耳听他们爹说过这么多的话。
最后眼看着天色渐晚,贺老三才和林妍娘坐上马车,回了自家。
贺老三进了葳蕤院,坐在正屋里,同林妍娘尬聊了几句,有心想多打听打听那个胡商的事儿,可惜连一盏茶都没喝完,秀姨娘就打发人来请贺老三了。
反正不是有事儿,就是哪个生病了。
这些戏码,林妍娘都快看腻了。
当下就笑了声,“三爷快过去瞧瞧吧,秀姨娘的事更急!”
贺老三尴尬地笑了笑,又硬是多喝了杯茶,这才寻了借口走了。
他去秀姨娘那边打了个转,自然知道秀姨娘寻他不过是找的借口,随便说了几句话,心里惦记着自己新得的那宝贝,匆匆走了。
秀姨娘站在院门口,巴巴地望着贺老三远去的背影。
转过头来冲着身边的婆子埋怨。
“三爷这是厌了我这里了,才说了几句话,就跟有鬼追似的要走!”
“听说是三太太那边的娘家老太太进了京了!”
秀姨娘撇了撇嘴,“这是在老家里待不去了,进京来投靠咱们三太太了?”
“也就是咱们爷心善,礼数周全了。”
婆子忙凑趣。
“谁说不是呢,咱们三爷啊,最是个心善心软的了。”
秀姨娘还想再多说点奚落之词,但到底人在门口,怕被人听了去,再被拿了错处,只得不甘心地闭了嘴。
心里却是想起昨儿见到的珊姐和瑚哥儿。
珊姐儿长得跟个能打虎的野丫头似的也就算了,那瑚哥儿居然瞧着硬朗了许多!
这可不是气煞人也?
而匆匆离去的贺老三,那是既没在秀姨娘处,也没在葳蕤院,而是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他直奔自己的书房,让人点起了两盏灯,把新得的那个什么手表给拿了出来,放在灯下细细把玩。
毕竟,之前在老岳母眼皮子底下,他也不好意思做出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来呀!
只见这手表的粗链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工艺,外表瞧着金灿灿的,应该至少是包了层金。
而那个水晶做的表盘,晶莹闪光,触手圆润,毫无半点瑕疵,打开旁边的小机关,就能将盖子打开。
盖子内侧上,一对胖嘟嘟的童男童女正咧着小嘴冲着他笑……咦?
贺老三揉了揉眼睛。
这童男童女,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呀!
这不正是珊姐和瑚哥么?
贺老三张了张嘴,有些懵了。
他又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摸了上去。
这似乎也不是画上去的呀!
究竟是怎么弄上去的?
且又怎么能画得这般像的呢?
而且老岳母不是说了,这是来通城的胡商卖与他的?
难道说,那胡商还有这种本事,看过了他一双儿女,竟能设法子再将画像印上去?
这是何等精妙神奇的手法?
他光是看这幅微缩的小画,就看了足足有两刻钟。
实在是爱不释手啊!
他这十年以来,实际上看自己一双儿女的工夫,也没有今儿这么长。
看完了小画,又去看那表盘。
想起林妍娘跟他说过的,这表盘上的时辰表示之法,他硬是铺了纸,拿了笔,在上头推演了一番,这才明白了这手表是如何表示时辰的了!
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