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驸马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之事一样,目瞪口呆。
“什么,什么借肚子?她,楚氏一个贱妾,怎么配住在公主的寝殿里?”
五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驸马怎么忘了?先前不是有好些人都来好心提醒,说是咱们夫妻年岁不小了,要尽早地为将来打算?”
“本宫如今只是想通了,想要亲自看着自己的儿女出生,这有什么错?那楚氏虽然是个贱妾,但看在她要为本宫生孩子的份上,本宫就抬举她一回,有何不可?只是……”
五公主笑吟吟地望着他,“这段时日就要辛苦驸马了……”
五驸马的脸色刷地就变了。
原来五公主的意思,竟是拿他当成一个工具在用了!
还要让他来进夏氏的房,就为了播种!
“不,这怎么行!”
五公主满脸诧异。
“这怎么不行?难道驸马还想让别人来进楚氏的房不成?”
五公主原本带笑的神情,瞬间也变冷了。
“楚氏虽然是贱妾,但如你之前说过,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驸马这又是什么意思?”
五驸马双眸瞪大,肚子里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冷汗已经悄悄地湿了衣衫。
此时的五公主,虽然还是清丽端庄,却俨然地府里来的罗刹,就是来要他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五驸马这才张开了嘴。
“公主说得是……”
“既然驸马也觉得我这个主意不错,那便去楚氏房里吧!”
五公主又笑了一声,“我还等着抱孩子呢!”
五驸马也不知道自己回了句什么,跨出了门槛,脚下一绊,就差点栽倒。
“驸马小心,来来来,快将驸马送到楚氏那里去!”
七八双手都同时来扶他,哪怕他并不想去什么楚氏那里,也被半扶半推地送了过去。
送过去也就算了,才将他推进门,大门就被上了锁,而门窗,也被人在外头给钉死了……
楚氏在屋里也是惊魂未定,等看清了进来的真是驸马之后,才哭丧着脸叫了声,“爷?”
如果是在他那个金屋藏娇的私人宅院里,听到楚氏叫他,他定然是在心里十分享受的。
公主那边他还得做小伏低,哪里有这边温柔解语来的快活?
可这会儿再听到楚氏的声音,他只觉得就像是催他小命的恶咒。
楚氏却还懵然不知,反而还缠了上来,就要用手勾住他的腰身。
“起开!”
五驸马厌恶地将楚氏给推开。
他又不是什么工具人,凭什么就要这样被利用!
再说了,楚氏生的老四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不清楚吗?
他就不碰楚氏,难道说五公主还能不让他出门不成?
公主府的几个客院里,几个年纪不等的孩童和他们身边的奶娘们,已经被公主府里的侍从和嬷嬷们给请了出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要见五叔!”
“我要跟五婶婶告状,把你们这些人都赶出去!”
“这是公主婶婶子赏我的,凭什么不能拿!”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儿给公主当儿子啦!”
一番鸡飞狗跳过后,这些人还是被请出了公主府。
这些姓夏的子侄们,原本想法子进公主府里来,就是想着万一公主看不上那些外室子,反而能看得上他们呢?
等进了府里来,吃穿住玩,哪样不比在自家强?
时不时地看中府里的哪件好东西,同公主婶子一说,没准公主一高兴,就赏给他们了,还有他们住的客院里的小摆设,偷摸着拿上几件,就说是摔碎了,也没有下人敢指出来……
只可惜,府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那四个外室子!
哼,外室子是个什么玩意儿!
亲娘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出身,不明不白地跟了五叔,生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五叔的种,就敢进公主府里来撒野!还要摆出小主人的谱儿!
我呸!
公主婶子能看得上他们?
可如今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他们这些正经姓夏的要被赶走,而那些小野种们却能继续留着呢?
被惦记着的小野种们,这会儿也不开心。
“这是什么破烂饭菜,这是给下人吃的!我要吃小羊羔肉排!还有樱桃鸭脯!”
“昨儿我还能进花园子里玩来着,今儿怎么就不行了!你们这些人怠慢我,就不怕我跟父亲告状吗?”
“呜呜呜,阿爹,阿娘!”
任是哪个孩子之前锦衣玉食,府里的花园子随便玩,现在却突然减了份例,还不能出自己住的小院子,情绪还能稳定才怪呢!
四个小崽子已经是暗下决心,等见着了父亲,就要向父亲狠狠地告上一状!
他们是不知道,他们的亲爹,此时也正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门锁着,他跟楚氏那是大眼瞪小眼。
楚氏也有些不解,“爷,既然公主她想……那不如……”
她就不明白了,平时驸马爷不是挺生龙活虎的么?
怎么正经地要办事了,反倒是扭捏起来?
看看他那样儿,两只手还环抱在胸前,倒像是她这个弱女子,想要把他怎么着似的!
五驸马一张脸黑似玄坛。
“这被逼着赶着,又能有什么意味!”
其实他心里,也在暗暗叫苦。
早前他和公主多年未孕,他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的毛病,未免就对公主有所怨怼,于是就偷偷地在外头置了个外室。
可那外室腰细屁股大,明明就是宜男之相,怎么他费了小半年的力,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怀上?
他当时就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
为了证明他行,他又置了两个外室。
但半年下来,还是无花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