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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容珍不知道胡实的心理,而胡实也不知道楚容珍面纱下的感兴趣的笑容。网
胡实把她送到了客房之后就没有过多的打扰她,十分有礼的退出了她的房间。
同时,胡实走出没有多久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一道藏青色的身影,他的双眼一沉,走上前,弯腰,“父亲!”
“何人?”胡洃冷冷的看着楚容珍所在的客房,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十分浓烈的寒意。
胡实抿了抿唇,“孩儿的一个客人!”
“哼,哪来的女人?”胡洃的语气十分的冰寒,完全不信他儿子的这个说法,而且他儿子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一清二楚的。
胡实的眸色越来越深,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嘲讽之色,“哪来的女人与父亲又何关?父亲从未关心过孩儿的私生活,现在,又何必在意这些?”
胡洃的脸上怒意也深了几分,不过很快,他脸下的怒火又消失不见,好像刚刚的发怒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现在局势不稳,要玩女人就玩府中的,再敢出门,别怪老子打断你的腿!”
“又不是没有打断过!”胡实低低的还嘴,同时,他语落,头顶上瞬间就卷起了一阵暴风雨般锐利的视线。
胡洃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马上把人弄走!”
“如果父亲能把林咏月弄走,那么我就把她送走!”
啪的一声,胡洃一巴掌拍到了胡实的脸上,怒气冲冲,“混帐!”
胡实伸手捂着自己的脸,他的眼中也浮出一抹恨意,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林咏月的关系,动自己的儿媳妇,父亲,您还真是好兴致!如果不是这样我母亲怎么会死?”
“你母亲的死因本就奇怪……”
“是被你所杀!”胡实立马怒吼了起来,他的双眼之中满是愤恨,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浮现了是无尽的怒火与恨意。
胡洃一愣,随后紧眯着双唇盯着他,久久的不说话。
同时,他看了暴怒了儿子一眼,“把她弄走,别再让我们说第二次!”
随扣,胡洃离开了。
房间之中的楚容珍躲在窗帘之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双眼微眯,“那就是胡洃?”
“是!”
“他们父子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好!”楚容珍直白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以前的关系很好,胡洃很宠这个唯一的儿子,而这个唯一的儿子本来也不算是多么无效可救的纨绔子弟,不过在三个月前,胡洃正室突然病死,而他的这个儿子才性格大变……当时炎月与龙真的战争进入火热,胡洃也没有时间管教他的这个儿子,所以关系才会不停的恶化到现在的这种地步……”
凤优从怀里抽出了关于胡洃父子的资料直接读了起来,这些都是从非墨那边拿来的消息,从楚容珍进入丞相府开始,凤优他就快带的向那边抽调了丞相府的所有资料送过来。
“是丞相夫人病死之后开始的?”
“对!”
楚容珍伸手放下了窗帘,慢慢收回了目光,“有没有查过丞相夫人的确切死因?还有,胡实的正室怎么会是那池咏月,这个查过没有?”
“没有,因为太没有存在感,所以才会完全漏掉她的存在……”
“不对!”楚容珍皱眉。
以非墨龙煞军的能力来说,明知道胡洃是重要的对象之时不可能不会查清他相关的所有人,那么胡实的正妻应该也是查询的目标之中。
还是说……
楚容珍挥手,“所有资料给我!”
凤优连忙手中整理的资料全交给了楚容珍,静静的看着,同时,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
楚容珍把上面的内容全部看过一次之后,猛得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脸上浮现了一抹怒火,“凤优,把一行关起来,不准他有任何的异动!”
“主子,这是怎么了?”
楚容珍冷笑,“胡实正妻的事情闭口不谈,这件事情是一行亲自处理的,唯有一种可能是他把池咏月的事情压下了……不管理由如何,控制他的行动!”
凤优的表情一冷,同时,他点头,看了凤华一眼之后,他亲自离开。
楚容珍眯起了双眼,还好她亲自参与了这件事情……否则到时怎么失败都找不到原因……
哼!
非墨所在的宫殿之中,他与一行正商量着现在宁国旧贵族的事情,非墨从手中的资料之中慢慢抬起头来,皱眉,“胡洃还是不肯松口?”
“是的,他表示不参与任何一方的争斗,也不会相帮于任何一方!”一行点了点头。
“胡洃没有弱点?”
“胡洃有个儿子,这个儿子倒不是纨绔子弟,不过在三个月前父子关系到达了冰点,原因好像是丞相夫人的病逝……”
非墨食指轻点着桌面,清锐冷冽的眸子轻勾,“病逝?确定没有异样?”
一行皱眉,双唇轻轻的挪动,看着非墨想说什么,可是最终没有说,摇头,“没有!”
非墨清冽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随后,低头,接着看自己手中的资料……
这时,暗中,一道气息渗了出来……
非墨与一行的脸色瞬间一沉,一行想也没有想的回身,抽出腰间的长剑……
凤优从暗中冲了出来,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的朝着一行刺了过去,而一行看到来人是凤优的时候,眼中划过了疑惑,手中动作也一顿……
凤优一剑刺入了一行的肩上,他用力一挑,长剑刺入他的肩头……
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一行被他一剑刺入肩头撞到了一边的墙上,不解的看着凤优的模样……
凤优脸上一片杀意,他的目光幽寒紧盯着一行,长剑将一行的身体与墙壁紧紧的钉在一起。
伸手,直接点了一行的穴道。
非墨放下手中的资料,目光一凛,“怎么回事?”
凤优拔掉了一行肩上的长剑,目光阴冷盯着一行那痛到脸色苍白的模样,甩了甩剑上鲜血,冷哼:“捉拿叛徒!”
非墨的目光瞬间冷凝了起来,他看着凤优那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再看了一行脸色脸白的模样,眯起了双眼,“说!”
“一行与池咏月有来往,主子下令,抓拿一行不准他有任何的异动!”凤优伸手一把扯起被点穴的一行,瘦小的身体扛起了一行那高大的身体,同时要离开的时候龙二几人闪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非墨直接站了起来,脸上浮现了暴怒前的宁静,目光静静的看着一行,一字一句,幽幽轻问:“你跟月咏有来往?”
一行的脸一白,双唇轻轻的挪动,“是!”
非墨的表情一凝,“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
一行摇头:“不是的……”
非墨挥手,目光,却看向了凤优的身上,“一行本王会处理,你替本王传信,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摆明了不会让他把人带走,凤优想了一下,伸手扔下了一行,“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向主子说明,有什么解释你亲自去说!”
说完,凤优离开了。
非墨坐回了原先的位置,双手交叠于膝上,目光轻眯,“一行,原因!”
一行动弹不得的趴在地上,龙二见状,伸手替他解开了穴道。,
一行跪地,“属下查丞相府的众人时不小心查到了月咏的存在,从五年前开始她就嫁给了丞相之子胡实,当时她苦苦祈求不要让属下把她的事情说出去,说她不想再卷入战斗,就让她独自一人静静的生活……属下一时心软,所以就……”
“一行,你知不知道胡洃对于我们是什么样的存在?月咏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你知道吗?”非墨的脸上难得的没有出现怒意,反而十分平静的说着。
不过越是平静越恐怖。
一行的头低得更低头,他摇头。
“宁国现在存活下来的军队全是听从胡洃的命令而假意投降的,胡洃是十分纯忠的纯臣一派,他啊,一直在等着可以扶持宁国皇室再起的时机……这个皇城没有表面的那么平静,也不是我们与炎月军的战斗,胡洃才是最大的危胁,你以为以正的性格为何不屠尽宁**师,不杀了胡洃,这是为什么?”
一行:“……”
“因为正动不了,他无法杀死宁国的军师也无法杀死胡洃,仅仅因为胡洃在宁国的民望极高,是高于皇室的存在……”
是一个可以让全国百姓自发从军的存在。
所以他与珍儿才会一直想要拉拢宁国的旧臣,因为这些旧臣之中有一天最为有利的帮手。
胡洃的存在就足以发动战争,可是他与珍儿都没有离开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不想这个大陆步入战火之中?只有安慰了胡洃之后才能尽可能平复一切。
一行:“……”
“月咏出现在那里并不是一个巧合,龙真,正,我们,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胡洃的相助,你以为她的出现就是巧合?她是现任巫族族长,巫族早就投靠龙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她就真是想要安静生活?”
非墨的眼中浮现了嘲讽之意。
对于月咏的性格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同是从血腥之中走出来的,一个还在对他示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安静的生活?
哪怕是他也是一百个不相信。
一行:“……”
久久的,一行低声道:“主子,属下曾经喜欢过月咏,那是年幼的记忆与美好……所以才会面对她时忍不住的心软……主子,属下认罚,请求退出这次的任务!”
非墨静静的看着他,最终,“带下去!”
龙二:“是!”
带着一行走了下去,一行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而非墨皱眉,显然,是对于一行的不争气而不悦。
想了一下,他起身,快带离开。
楚容珍花了两个时辰分析完了胡洃的事情,同时,对于胡洃的性格有了一个大约的了解。
不得不说,她都起了爱才之心了。
如果楚国之国有他这种人的存在,想来一定会帮到烨儿的大忙。
胡洃为人刚正又手段高超,做事滴水不露,为人不随大势,显然是一个异类。
可是在这阴诡朝堂又能走到如今之位,又怎么会是一个好相处的?
从资料来看,他做事都不会留下了任何的后患,同时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灾祸……
伸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桌面,对于这种人难怪非墨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
确实,滴水不露的人根本没有任何的破绽。
胡实曾经还被绑架过,可是胡洃却完全不理,虽然宠这个儿子可是并不是无底线的宠……让人完全无法下手。
空气,有着淡淡的波动,楚容珍没有回头,“完成了?”
“是的,不过属下没有把人带过来……”
“嗯,没事!”结果如何她早就知道了,再说了,她可不想再派人守着一行。
背对着凤优,她面朝着窗外,“听说莲生了一个儿子?”
“是的,刚才刚来信,曲小姐跟龙莲两人都生了,时间相差一日,曲小姐生的是一个女儿,龙莲生的是儿子!”
“替我送上一份贺礼过去,看来是不能参加他们的满月酒了!”楚容珍有些可惜的皱眉,想到了她现在还救不出来的女儿,一时之间有些惆怅。
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千九传出了消息,非颜的情况目前良好,对方并没有为难她。
鬼谷族费尽了一切的心力,将重心放到了非颜身体体质的增强实验之上……
虽不能说是放心,但是还是松了一口气。
玄鸟氏特别在行的是外伤治疗,药族分支药王一脉医术失传太多,唯有依靠鬼谷族了。
这也是她并不急着救出女儿最主要的原因,她希望女儿不会一辈子的虚弱下去,而是希望她能如健康人一样长大,可以成亲生子,可以幸福的到老。
这是必要,也是她必须人选择的一项选择。
没有他法。
楚容珍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她的头靠到了拳头上。
心中,是怎么也挥散不去的牵挂,可是她却不能把女儿抱回来。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久久的,她就坐在窗前,直到有人敲着房门,一道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来,“容小姐,我家老爷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楚容珍回过神来,同时,她起身。
推开了房门,她走了出来,目光冷淡打量着眼前的侍女,“何事?”
“奴婢不知,还请小姐能过前厅一趟!”侍女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楚容珍没有多想,点头,“带路!”
侍女确实把她引到了前厅,那里空无一人。
“小姐请!”
伸手请楚容珍进去之后就将门关了起来,而楚容珍走进去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时候前厅,而是书房。
大约是胡洃的书房。
不过书房之中空无一人。
楚容珍走了进来,左右打量一眼确定没有一丝人气的时候她才伸手抽出一本书直接看了起来,翻了几页之后又换了一本,不知不觉,她在里面等了许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容珍终于找到了一本有趣的书,她拿了一本书侧坐在窗前,伸手推开窗子让阳光照进来几分,她直接看了起来。
很有趣的一本书,是专门批评纳兰清的书。
大约就是说纳兰清发明了火药,当时没有引起多么大的问题,可是三十年之后火药的后遗症出现了,各国为了克制火药一定会研究出威胁更大的火药,到是杀伤之力也就更大……
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这本书书写的时间不久,估计就是最近一年半载的事情。
她静静的看着……
这时,书房门推开了,胡洃走了进来,目光,一瞬间就看到了侧坐在窗前看书的楚容珍,他一愣。
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动作下意识放轻了一点,或许是因为对她的好奇……
走了过去,目光看向了她手中的书,胡洃淡淡道:“没想到姑娘喜欢这种书,是因为对纳兰清有兴趣?”
楚容珍听到声音没有任何的惊慌,回头,双眼微眯,“丞相大人对纳兰清没有兴趣吗?”
胡洃淡淡挑眉,“一个过去的人罢了,有什么好奇的?”
“三十年前,听说丞相大人也去过华国一次,相来与那纳兰清还是有过交集吧?”楚容珍眯起了双眼,因为蒙着面,所以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胡洃眼中的兴味也深了几分,“你查得倒真是清楚,是何方势力的?”
“如果我说我只属于我自己这方势力的,丞相大人信吗?”楚容珍偏头,语气格外的轻松,身上释放的也是淡淡的善意。
胡洃走到了他的书房前,强势道:“不管你是何方的,老夫都不会归于任何一方!”
“丞相大人不考虑一下吗?如此强势的拒绝太让人伤心的,还好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要是换了某些人说不定就会恼羞成怒了……”楚容珍从窗台上起身,将书归于原位之后又找了起来。
她此时表现的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的放松,这让胡洃多少有些讶异。
这么多人,估计就是她最让人看不透了。
有些感兴趣,胡洃眯了眯锐眸,“姑娘来自何方?”
“丞相大人都说了不管我来自何方都不会合作,那就请容许我拥有一下自己的私密吧!”轻轻一跳,运用着轻功将书架最上方的书拿了下来,楚容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目光轻柔。
而胡洃也任由她把这里当成她自家书房一样,直接拿起一边的书看了起来。
有时目光会轻轻扫她一眼,发现她真的在看书的时候当下心中也格外的讶异,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跟记忆中的那人一模一样,都是一个人怪胎。
“老夫的书房向来不准备任何进入,违着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