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当天晚上
凌凉下马看着红菱结成花束缠绕楚王府牌匾的大门,喜庆的大红颜色犹如烈火燃花。
想到即将就要见到那个也穿红嫁衣的女子,即将将那人娶作了自己的妻子,打上了自己的标志,他的嘴角不由的就勾起了一抹笑容。
凌凉与言棋同时到达楚王府,两人相视一笑,纷纷互相道贺。
楚王府内,随着一声吉时到,两个一模一样的新娘走了出来……
楚王妃一左一右牵着两人,笑着看着凌凉与言棋,“自己的新娘自己挑,要是挑错了,别怪本妃不客气!”
凌凉与言棋两人互视一眼,十分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两个新娘。
想了一下,两人走到新娘的身边……
言棋走到一人身边,轻唤:“琴儿!”
身边的新娘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一边的凌凉也笑着走到另一位新娘面前,轻唤:“珍儿!”
凌凉唤时,两个新娘完全没有动静,不像言棋叫着楚容琴的名字时,其中一人还会有轻微反应。
两对视一眼,凌凉与言棋互相换了一个位置,拉着对方的手,表示选择完毕。
掀开两个新娘头上的红盖头,看着心中那人儿那惊艳的新娘妆,两人都惊艳的愣在了当场。
楚容琴与楚容珍身上的凤袍都是大红色和金色混合而成,上面绣有五彩的飞凤,袖口和领口缀满了金色的蝶纹,头戴凤冠,缀满了珠钗,一抹红纱从她们的头顶垂下,遮住了面容。
两人的容貌本不是十分像,可是上了妆容,穿了一件的嫁衣,相似度高得惊人。
但仔细看能看出区别。
楚容珍冷艳,楚容琴多了一丝娇憨。
侍女手中拖着花篮,花篮中尽是淡粉色的花瓣,两人每走一步,都会有漫天的花瓣落下,有的落在女子的头上,有的落在嫁衣上,有的则落在红毯上,漫天飞花,格外美丽。
楚王妃并没有找多少宾客见证,现在想必陛下己知道,想瞒肯定是瞒不下去的。
“好了,快点走吧,别错过了吉时!”
楚王妃的话大家都明白,话中意思不过是早些拜堂,一切成了定局,陛下想追究都没有办法。
几人点头,楚容琴看着楚王妃,顿时哭红了眼。
喜轿门边,楚容琴不舍的看着楚王妃,“母妃……”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以后常回来就好!”楚王妃脸上带笑,强忍着泪水,不愿意就此落泪。
哪怕再不舍也没有办法,这是保护她们的唯一途径。
好在琴儿与言棋是两情相悦,言棋也是她看在长大,人品性格还是很放心。
问题在珍儿这边,凌凉对她有意,可是她好像根本无意。
她看得出来,珍儿对于这些根本不在意,嫁给谁,怎么嫁,她都会乖乖听话没有任何的异议,可是这样让她更加的心疼与不舍。
强忍着泪水送着楚容珍与楚容琴上了花轿,看着花轿离去,楚王妃才捂着嘴无声哭了起来。
泪,迷了眼,看不清任何东西……
与此同时,派出眼线去打探的暗卫终于传来了消息,楚皇得知楚容琴与楚容珍都出嫁之后就立马明白了楚王妃的用意,气得他一巴常拍在桌子上,瞪大了眼。
“来人,楚王罪大恶极,将其妻女满门全部拿下!”
摆明了要在拜堂之时将所有人捉拿下狱,楚皇这次被气得不轻。
凶狠的瞪着某个方向,楚皇满脸怒气。
好样的,他给了楚王妃十天时间,她竟敢给她来这么一招,以为将两个女儿嫁出去就可以避免一切,就可以不交出遗诏?
哼,大不了在拜堂之前抓起来。
从皇宫招集人马,禁卫出宫之时又遇到了人为的阻碍,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来到言公候府的他们扑了一个空,楚容琴刚刚与言棋拜堂完毕,正式脱离楚王府成了言公候府的人。
禁军去了凌公候府,可是半路遇上了暗部,拿出陛下的圣旨逼得他们不得不离去。
最后去了楚王府,可是楚王妃却没有走,也没有拿出休书,竟就这般任由他们带走了自己。
凌公候府中
宾客满座,到处一片喜意与诡意。
这场结亲到底目的为何大家都明白,楚王府遇难,凌公候府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很明显就是保下楚王女儿的一种手段。
凌凉下了马,在喜娘的唱贺中将楚容珍迎下了轿。
透过红盖头,楚容珍抿唇,抬眼看了四周,隐隐浮动的暗卫与身影,心中还是升起了一抹不安。
不知道非墨会不会来,她的心里总有一些不安。
“放心,我跟父亲说了,现在府外全是暗卫与士兵,谁都进不来!”看出了楚容珍的犹豫,凌凉却微微一笑。
现在的他好像在做梦一般。
突然姑姑找到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娶表妹,当时还以为说的是楚容琴,就想也不想的拒绝了,直言喜欢的是珍儿。
没想到的是姑姑却同意了,很快,父亲去了楚王府,交谈了很久之后,回府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准备成亲。
三天的时间完成五礼,第六天也就是今天,他真的娶到了珍儿。
或许珍儿是不愿意的,但他一定会加倍对她好,相信不久珍儿会喜欢上自己。
透过红绸的另一头,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
走进大门,跨过火盆……
走到大厅……
“吉时己到,拜堂!”看着两人走进来的模样,司仪开始唱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三字还未出口,外面传来了兵器相接的声音,众宾客顿时惊慌了起来,站起来,四处张望。
凌公候站了起来,“不碍事,本候府外围了大量的精兵,任何贼子都闯不进来!”
回头,对着司仪,严肃道:“继续!”
“三拜高堂!”司仪点头,认真唱道。
楚容珍抿唇,明白外面的声音或许是有人进来了,很可能是非墨,他真的来了……
缓缓转身,楚容珍有些犹豫,害怕连累凌公候府,害怕非墨会实现前几天说的话。
正欲拜时,一支长剑从她头前飞过,头上盖头被长剑射走,钉入不远处的墙中……
“不准拜!”
闯进来一群白衣人,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暗部众。
楚容珍与凌凉最后还是被打断,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便是夫妻。
凌凉皱眉,十分不悦,盯着暗部,怒道:“暗部是何意?什么时候暗部还管他人成亲?”
来人是一行,一行看着楚容珍,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来得及时,要是真拜堂成功了,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挥手,两个暗部成员带着一个新娘走了过来,众人面面相视,不明白是何意。
对方女子也是新娘打扮,扭着腰,走到过来,不悦的盯着楚容珍,嘲讽一笑:“本小姐才是凌世子的正妻,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快滚下来?”
女子话一说,众宾客惊,一个个抬头看着凌凉,以为是他在外面惹的桃花。
“珍儿,不是,我不认识她,你千万别多想……”凌凉焦急解释,生怕楚容珍会误会。
楚容珍未理,双眼紧紧盯着女子,冷声问道:“你是谁?”
女子得意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圣旨,众人见状,纷纷下跪……
“大胆,见了陛下圣旨,你敢不跪?”女子得意的看着楚容珍,一边凌凉见状,伸手,将楚容珍拉倒在地。
女子愉悦的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楚容珍,缓缓打开圣旨,清脆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凌候之子凌凉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有罗家六女罗文,年芳十六,品貌端庄,秀外惠中。故朕下旨钦定为凌凉世子妃,即刻完婚,钦此!”
罗文读完,得意看着凌凉:“凌世子,接旨吧,趁着现在宾客毕在,你我好完婚!”
凌凉整个人如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置信。
陛下怎么会想到插手他的婚事?而且还是这种时间,明显就是故意的……
下意识看着楚容珍,发现楚容珍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中还有淡淡的担忧。
从地上起身,凌凉久久的没有接圣旨。
咬牙,抬头:“微臣己娶妻,这个误会稍后自会向陛下解释,请罗小姐先离去!”
“没有夫妻对拜算什么娶妻?凌世子,难不成你想抗旨不尊?”
一行抽出腰间长剑,冷酷道:“陛下有令,抗旨不尊者满门抄斩!”
“凌世子,你喜欢这个女人大可以以后纳为妾,本小姐不是没有肚量之人。现在凌世子打算为她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想让凌公候因为你的任性而白白送命?”
罗文一字一句指控,最后视线抬到了楚容珍的脸上,高傲道:“本小姐不是知道是到底是谁,但现在本小姐才是陛下赐婚,是名正言顺的凌世子妃。你要是知趣就现在离去,省得本小姐多费口舌!”
楚容珍沉默不语,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楚容珍深深呼了一口气,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凌凉。
“表哥,放弃吧,没必要为了我而落得违抗圣旨的下场!”
凌凉苦笑,再看了看旁边沉默没有出声凌公候,心中难以抉择。
“珍儿,我……”
“我明白表哥的情意,可是我说过,我们无法在一起,看,现在各方压力一下子就涌了过来,如果你抗旨不遵到时连累的就是满府上下,你府中上百的奴仆,最重要的是你的妹妹,你的父亲,你舍得他们因为你的任性去死?”
凌凉低头,袖中大手紧握,指甲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地面化为朵朵红梅。
“所以,放弃吧,我不会恨你,也不会怨你舍弃我,因为一开始就是楚王府将你牵扯了进来,你们本该不用承受这些灾难……”
“珍儿,别这么说,我情愿你恨我……”凌凉满脸苦涩,最终只能终口。
“这样才对,待本小姐成世子成亲之后,这位小姐自然也能入凌公候府,要是夫君喜欢她,抬她为侧妃又有何妨?”罗文走到凌凉的身边,挽着凌凉的胳膊,得意的看向楚容珍。
强硬的把楚容珍挤到一边……
“珍儿,你……你可愿成为……”
“不了,表哥,谢谢你的好意!”她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不识好歹,本妃给抬你成侧妃是抬举你,没想到你敢拒绝,哼!”
“小姐你还未拜堂,一声‘本妃’,一声‘夫君’,也太厚脸皮了!”楚容珍冷冷看了她一眼,轻笑嘲讽。
“你算什么东西,本妃想叫就叫……”想也不想,一巴掌甩了过去,快得凌凉来不及阻拦。
楚容珍伸手接下她的一巴掌,反手,狠狠的抽了回去,冰冷一笑:“我的戏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就算是陛下亲赐的世子妃又如何?没有成亲没有拜堂也不过普通世家女子罢了,本小姐三品贞宁县主,容不得你在这里挑衅!”
“你敢打我?你个贱人你竟敢打我?你不过是三品而己,等本小姐成了世子妃那可是正一品,你好大的胆子……”
罗文一手捂脸,震惊的看着楚容珍,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楚容珍敢打她。
“那也是等你成为世子妃之后,本小姐三品县主可是陛下亲赐,你一口一个贱人这是藐视陛下?打你又如何,本小姐是在提醒罗小姐,省得罗家因为罗小姐这张嘴而受牵连。”
“我跟你拼你,你竟敢打我,去死,去死……”罗文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扑着过来飞舞着双手。
很快,凌凉一把推开罗文,怒目而视。
“滚开,不准你碰珍儿!”凌凉站在楚容珍的面前,皱着眉,神情阴沉。
罗文被一推,神志回笼,竟冷静了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别误了吉时,凌世子,咱们拜堂吧!也请贞宁县主能在场观礼,祝福我们!”
挑衅的笑了起来,罗文盯着楚容珍,得意笑了起来……
一行看着这场闹剧,盯着楚容珍的面无表情的模样,冷硬的唇角才微微缓和了下来。
“属下有职责完成陛下的旨意,凌世子,请吧?”
凌凉全身僵硬,怨恨盯着一行,下意识看着楚容珍,最终只能放弃般。
凌公候见状,深知凌凉做了选择,上前,冲着楚容珍歉意点头,推着凌凉走向大厅,“开始拜堂!”
楚容珍穿着嫁衣,正准备离去之时,一行与暗部伸手拦住了她,
“县主请先别走!”
楚容珍挑眉,不明白为什么。
暗部侍卫伸手将她拦下,无法,只能站在原地。
这就是一种羞辱,如果她是真的喜欢凌凉的话,这绝对是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
拜堂之时被别的女人夺了夫君,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事情了。
穿着一身嫁衣十分刺眼,静静的看着罗文与凌凉拜堂完毕,看着罗文得意的朝着走了过来,“现在,本妃可是世子妃!”
“如何?”楚容珍冷笑。
罗文扬起了手,得意看着她,“本妃现在是世子妃,刚刚你不是很得意么?敢打本妃,哼,本妃要十倍偿还……”
说完,手挥开,不过被一行伸手握住,拦下。
“放肆,管本妃的闲事!”第二次还是没有打下,罗文十分生气。
一行慢条厮理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一张死人脸只是静静看着她,不带任何人气,却让罗文惊吓后退一步。
凌凉走了过来,粗鲁的拉过她,没有想到她这么霸道敢找楚容珍的麻烦,当下手中力度很重,根本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想要接近楚容珍,却被暗部拦在了中间,只见一行从怀中掏出明黄圣旨,所有人再次跪下……
只有楚容珍站着,她好像猜到了……
一行只是静静看了眼站着的楚容珍,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贞宁县主秀外慧中,端庄有礼,特赐给沉王为妾,钦此!”
这道圣旨更加的震惊,震惊到所有人都说不出任何话语。
从未有过任何妾侍的沉王,陛下那么宠爱不让任何女子觊觎的沉王……
陛下竟然把她赐给了沉王做妾?
圣旨一下,楚容珍垂眸,抿着唇不语。
凌凉再次震惊在了原地,不敢相信。
不明白为什么楚容珍会被赐给夜清,不明白好好一场婚礼最后却成了这个模样……
“夫人,接旨吧!”一行看着沉默不语的楚容珍,淡淡挑眉。
楚容珍慢慢将圣旨接了过去,神情明显十分的复杂幽暗。
不再看任何人一眼,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罗文突然兴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做妾?……哈哈,给沉王做妾,还真是适合你,一辈子都是妾侍,真是恭喜你了,夫人……”
一行眯起眼,走到罗文的面前,伸手,一巴掌挥下……
啪的一声十分亮响,罗文的脸被打偏到了一边,唇角流出了鲜血……
刚扭头怒斥之时对上一行那双幽暗的双眼时,敬畏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拿着手拍擦手,一行冷冷看着罗文,“主子的妾侍岂是你可随意议论嘲笑?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小命,官阶品级不算什么,暗部随时随地可以夺你性命!”
说完,一行冲着楚容珍弯腰,“夫人请!”
复杂的看着这一幕,楚容珍扫了一眼满是担忧的凌凉,苦笑,转身离去……
这是一个警告,对她的警告。
“珍儿……珍儿……”
楚容珍完全不回头,在暗部的护送下,楚容珍一袭红色嫁衣似火,渐渐消失在了凌凉的面前。
凌凉的心中升起了一抹恐慌,他有一种感觉,他的珍儿好像要消失了,要去他到达不了的地方,要去他所触碰不到的地方……
焦急的想要追上去,凌公候拉住了他,摇摇头。
“凉儿,放手吧,你终究得不到她……”
“父亲……”
“凉儿,如果你为了她舍弃为凌府我不会怪你,反而会为你开心。既然你现在为了凌府舍弃了她,就放下吧,这样纠结下去彼此都痛苦……”
凌凉红着眼,心中一片恐慌,看着凌公候那无奈叹息的模样,无力低头。
楚容珍在暗卫的相护之下,慢慢的走出了凌公府候……
远远的,银面墨袍的非墨就静静站在那里,双眼锐利盯着她,薄唇紧抿,勾画出冷唳的弧度。
特别是看到她身上那火红的嫁衣时,身上狂躁的气息更加的暴唳起来……
主动走到非墨的面前,楚容珍静静站立,抬头看着他。
非墨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顺着她的脸向下,将她头上珠玉凤冠全数除尽,直接扔在地上。
如墨色瀑布般的长发飘落,感受到温软的触感,非墨阴沉着的脸才微微缓和一些。
拔掉了她头上所有的凤冠珠玉之后,伸手摸到她的腰间,腰带在他的手中化为红梅雨,一点一点,被他用内力完全震碎……
大力扯到她的嫁衣,一手搂着她,一手将脱下来的嫁衣扔在了地面,直到楚容珍白衣墨发不带别的色彩时,才满意的住了手。
楚容珍十分乖巧的站在原地,直到非墨的动作完毕之后,她才缓缓伸手……
小手扶上他的银面,轻轻拿了下来,手一顿,银面掉落……
意外,又不意外!
“果然是你!我该如何称呼你?非墨?王爷?”苦笑,楚容珍的心中说不出的无力。
以前有轻微感觉过,真正怀疑是楚仪逼嫁的时候,直到现在才确定。
“人前可叫我王爷,人后非墨!夜清不过是陛下起的名字,我的名字就是非墨!”非墨冰冰的盯着她,伸手,低头,摸着她的头,唇角勾起了狠唳的笑容。
以前就说过,拿下了我的面具,一辈子别想离开!
“你们的声音不一样!”这是她最介意,也是她怀疑的时候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夜清与非墨,声音不同。
身形相似,气息相似,可是声音不相似,这也是她一直无法确定,以为只是错觉……
“这有何难,不过口技而己,你的声音我也模仿得出来!”伸手摸着楚容珍的脸,非墨幽幽的吻上她的唇,轻轻啃咬……
一手扭着楚容珍的头,将她抱在怀里,凤眸细细微挑,看着冲出来的一道红影,冷酷唳笑。
强迫楚容珍看向追出来的凌凉……
在凌凉的眼里,楚容珍一袭白衣墨发,如精灵般真纯无害。
可是她的身后,黑袍墨发的男子满脸诡笑,如九幽冥狱走出的魔神,踏着白骨而来,要将她带入黄泉。
“珍儿,我执着于你,所以我会清除所有想要掌控你的人,这样,你将一辈子陪着我的身边么?”
非墨双眼静静盯着凌凉,唇靠近她的耳边,幽幽梵音似招魂之音。
楚容珍感受到非墨的杀意与冷意,看着走过来的凌凉,突然,主动伸手,勾住了非墨的脖子……
主动勾着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身体,“那么,跪下承认!”
跑着楚容珍,非墨半跪在地上,远远迎着凌凉疑惑的目光,霸道的盯着怀里的人儿。
“我非墨承认,承认执着于你!”
风,从耳朵刮过,吹起两人的长发,纠缠一起……
非墨红唇轻勾,灿烂又滟烈,仿佛所有的幽暗与远离人间的冰冷全部都退却,一团血色深红绽放开。
魅相入魔,摄魂夺魄。
让人想沉醉在他的魔魅妖色,在这潮湿而糜烂的*中永远沉醉……
“呵呵呵呵……”楚容珍笑了,似哭似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幽幽笑道:“这真是一场无聊的人生,被你这种疯男人捉住,你的身边就是牢笼,我并不知道这个牢笼是否称得上是乐园,暂且就陪在你的身边吧!”
非墨不语,抱着楚容珍起身,冷冷看了凌凉一眼,算是放过他,转身离去……
“站住,将珍儿放下!”
凌凉震惊的看着非墨,那张脸,根本就是沉王夜清。
可是夜清的腿……
他在意的不在这里,而是把脸埋在非墨怀中的楚容珍,盯着她,神情痛苦。
“你现在用什么事情份在跟本王说话?珍儿的表哥?还是她的男人?”非墨不悦,满满全是杀意。
要是感受到怀中人儿因为他的杀意而僵硬的时候,无奈的消散所有的杀意。
“你与珍儿既未拜堂,自然不是她的男人,那么你是以表哥的身份跟本王说话?”
“珍儿是本世子的女人!”凌凉怒瞪,不甘,怨恨。
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搞的鬼,硬塞给了他一个世子妃,将他的珍儿从他的手里硬生生夺走……
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做的。
“你的女人?本王以前就警告过你,不能碰的东西别碰,看来凌世子还是不长记性,来人……”
非墨一声令下,感受到怀中楚容珍身体僵硬,低头轻哄:“放心,他是你表哥,所以我不会要他的命!”
暗部从从外面的战斗撤离,来到非墨的面前,半跪在地。
“给凌府一个教训,留活口!”
一声令下,暗部众与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中拿着弓箭,一支支火箭从天幕而下……
好像闪烁的星辰,却带着无尽的破坏力……
漫天火箭而下,凌公候府中众人急着灭火,场面混乱成一团……
一袭黑袍的非墨冷酷看着这一幕,长发衣角随着火焰的气浪挥舞,好似踏着红莲而来的暗黑魔神,所挡之处,无一焚烧殆尽。
抱着楚容珍,当着凌凉的面就这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