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珍只觉得睡了好长时间,不过醒来却觉得周身舒畅,虽然有些虚弱感,但许是大病初愈,倒是有股子畅快。
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那双澄澈的黑眸,一瞬间,满室华光,仿佛春暖花开。
非墨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女子,目光沉寂,却多了丝说不清道明白的东西,感受到那目光的注视,楚容珍转过脸来,再看到那熬的通红的眼睛时,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看着非墨,楚容珍神情疲惫,微微抬头:“你怎么在这?”
“喝药!”简短解释道。
楚容珍讶异挑眉,淡淡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主人竟会这么体贴照顾宠物了?”
淡淡嘲讽,显然对于让她参加考核送死一事心怀不满。
非墨一听,忍住心头怒气,嘴抿着更紧,拿着汤勺递到她的唇边:“喝药!”
“别,反正还有一人没杀,喝了也浪费!”
想起这次的事情她心中满是怒气,或许其中有些不甘,对于自己弱小觉得很不甘。但那种明知是送死行为她却无法拒绝,只能被迫接受的这种弱小存在,让她很生气。
不是因为非墨把她送入这生死争斗而生气,而是因为她的弱小,如果够强就不用参加这场生死争斗,如果够强就可以不用听令任何人行事……
说到底,这是对自我弱小的不甘。
非墨看着她的反抗心理没有过多的在意,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包容。
只是静静看着她一眼,非墨十分执着:“喝药!”
“喝什么喝,我没死那就代表生死竟争没结束吧?现在也可以进行,省得浪费你的药!”楚容珍凉凉邪笑,双眼中满是痛苦。
昏迷中的一幕又一幕是那么的记忧犹新,那或许是她不曾得知的真相。
烨儿让她看到这个,是独自一人等得不耐烦了?
别急,烨儿,很快,再等等……
非墨紧绷着脸,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掐死眼前这个邪笑的女子。
“龙九,再拿一碗过来!”
楚容珍看着面前的非墨,扭头,心中莫名有些难受,对他动作的不解,对梦魇的愤恨。
片刻后,他再次端回了一碗药,依旧是拿着勺子送到了楚容珍面前。
楚容珍抬眼,紧盯着他,抿唇:“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会让她送死,一会这么关怀体贴,拿她当什么?
宠物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非墨看了许久,张了张嘴,半响吐出了一个字“乖。”
楚容珍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话语里的疲惫。
对于轻哄小孩的语气,她有些不自在,张口吞下药汁,扭头不语。
非墨端着碗,小心又缓缦的轻轻喂着,看着她皱眉不喜的模样,了解的从一边碟子拿了一颗蜜饯塞到她的嘴里,无奈的看着她。
喂了几口药汁,似奖励般塞给她一颗蜜饯。
不一会,一碗汤药见底,非墨才满意的看着她,放下手中碗,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递到了门边的龙九手中。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楚容珍疑惑看着他,久久的才摇摇头,表示无碍。
非墨坐在她的床边,伸手探着她的额头,确认高烧己退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我睡了很久?”
不自在的扭头,楚容珍没话找话,对于非墨的温柔十分不自在。
“你睡了三天!”非墨淡淡回答。
这三天他双眼未曾合过,因为大夫说过她本就高烧了三天,如果再高烧不断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活了下来脑子估计也会有问题。
所以他拿酒,冰敷,想尽办法替她降温。
高烧一天之后当夜才慢慢退下来,在他来不及松一口气的情况下她又陷入了梦魇,梦魇过程十分漫长,持续不断一天多的时候,直到刚刚她还是被梦魇缠身。
整个人又哭又闹情绪十分不稳,不知道她梦中梦中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被什么缠身,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哪怕点了她的睡穴依旧哭闹不休。
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她,那一刻,他的心无比疼痛。
在他的眼中,她是心狠手辣,生死界线十分模糊,犹如一只亡灵。
可是她发生过什么时候他不知道,也查不到。
梦魇中的她口中不停叫唤着,诅咒着,愤恨着,偏偏那个人名又是那般的熟悉。
宗旭!
焰国的皇帝!
一个是焰国皇帝,一个是亲王庶女,隔着天差地远的两人,怎么会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