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语樊以前见过的人,对他们要么不以为然,要么奴颜媚骨,要么直接无视。
如兰清雅这般能够在他们的冷傲中从容自处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这女人,还挺有意思。
兰清雅笑眯眯地和孔语樊大眼瞪小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孔雀族喜静,对噪音非常敏感。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
孔语樊见她露出笑容,不禁好奇:“你笑什么呢?”
“啊,我忽然想起在凡界也曾见过你们这般优雅俊秀的人,当时就觉得他们的气质十分独特,却不知该如何形容,原来就是如孔雀般高贵矜持。”
孔语樊嗤笑一声,这女人还挺会说话:“人族怎么能与我们的气质相提并论。”
兰清雅:...
“没错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笑。”
她说着,似乎陷入回忆:“尤记得那个宴会我还登台献艺了。”
孔语樊丝毫没有察觉这是个套:“哦?仙子你有何技艺?”
“惭愧惭愧,略通些乐器罢了。”
“真的?可否让我欣赏一下雅乐?”
兰清雅摆手道:“哎,能力一般,水平有限,还是算了。”
孔语樊只觉得她在谦虚:“仙子何必客气呢?没事,这里又没别人,就算不好听,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兰清雅羞涩一笑:“那,我就献丑了。”
孔语樊:“仙子请。”
孔语樊就见她拿出一支唢呐,不禁愕然。
“修这种乐器的女子倒是少见。”
兰清雅点头:“是呢,当初我就是这么认为,才选择的它。如此才显得足够特别,能让我一鸣惊人。”
孔语樊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
下一刻,他五官立时扭曲。
兰清雅吹的唢呐,简直如同中元节赶上雷阵雨,电闪雷鸣,鬼哭狼嚎。
连唢呐本身的音色都没吹出来,是吱吱呀呀一通闷响。
什么乐曲?
简直魔音贯耳。
就这水平,还登台献艺呢?
孔语樊无比后悔,方才为何要顺着她的话说?
屋里的孔语婷和侍女也都皱起眉头,看向窗外。
兰清雅浑然不觉,鼓着腮帮子吹得十分卖力。
孔语樊实在受不了,上前握住她手中的唢呐道:“别吹了。”
兰清雅一脸诚挚:“那怎么行呢?这首凤阳歌一旦开始,必须吹完,否则会有霉气无法被遣散,对听的人不好。”
孔语樊:?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说法?”
兰清雅哎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们平时不修唢呐嘛?这里面的门道只有我们这些精通的人才了解一些。”
孔语樊:...
你确定你精通?
兰清雅说着将他推开,继续咿咿呀呀地吹起来。
孔语樊正要再次上去拦,孔语婷黑着脸从屋里走出来。
她将怀中的小白兔塞进兰清雅怀中,一脸不耐:“赶紧走。”
兰清雅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小白兔,冲着孔语婷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多谢二小姐,那我就不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