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计划——白署员似乎还没上交给到委员室审查吧?”宋静深温和地问道。
白恂眉心微颦,继而如常说:“提案最初已经经由议会审核过来了,后续的所有计划,都由方议员批准通过。”
他以手掌的指腹扶了扶眼镜,抬眼望向宋静深:“提案通过后的计划,本就无需委员室审核批准,今日我也是找宋委事配合工作,而不是审批。”
宋静深笑了:“白署员是认为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吗?”
白恂深呼吸一口气,遏抑自己的情绪,张口说:“我并没有夸耀自己的意思,委事。”
“可今早的动静闹得很大。”
宋静深的笑意淡下:“余委员在镜头前兢兢业业地主持,而你在后方,连个舆论都控制不住——”
说到这,清润冷淡的眼眸凌厉地射向他,宋静深神色峻然道:“在我看来,是无能的表现。”
借着工作勾引小鱼还添乱的废物!
白恂眼眸微沉,握紧手上的文件,眉心紧皱:“是,确实是我有疏漏,但后续……”
话没说完,径直被宋静深凌厉的话语打断。
“既然无能,就该自觉让位,而不是平白让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话说完,深蓝色的文件夹被狠狠地扔砸到一旁,发出啪的重重声响。
白恂眼皮跳了一瞬,目光转向被砸得零碎的文件夹,抿紧唇,额头神经剧烈跳动几下,没说话。
宋静深拿过钢笔,低头接着写,边写边说道:“白署员能力堪忧,我完全无法信任,还请让另一位负责人与我对接。”
白恂不动,收回视线,望着宋静深的目光,静然中透出隐隐疯狂:“我无能,那宋委事是希望谁来接任?”
“你自己吗?”
真的是受够了!
沈度也好,宋静深也好,
“你是愤怒担忧于后续舆论对你不利吗?”
这群听不懂话还添乱的恶臭贵族!
尖锐冷光的钢笔一顿,宋静深握着钢笔,抬头看向白恂,就见白恂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还是害怕,我夺走了余委员的关注?夺走了你的位置?”
他干不下去了就都别好过!!!
“砰——”
原本锋利的钢笔被深深地扎入沉木桌上,只留一半的笔身被润白如细釉的手握着。
向来温润有礼的宋委事褪去温柔的外衣,目光森冷尖锐地刺向对面的眼镜青年。
白恂静静地与他对视着。
多可笑。
多可怜。
谁敢相信,向来威名赫赫、受人追捧的宋委事如今却是一副患得患失的妒夫模样。
怨不得余歌会厌弃他。
非得人发疯才会听话!
白恂漠然地拿出另一份计划,推向宋静深:“我接下来还需要找沈特督配合,如果在宋委事这花费的时间过多——”
白恂淡然道:“那沈特督那边,将由余委员去对接了,这是宋委事希望看到的?”
“现在可以配合了吗?”
白皙手背上青色经脉猛然突起,攥住钢笔用力拔出,细小尖碎的木屑被带出,飞溅扎入到宋静深的手上。
宋静深面无表情地拿过计划,拿着扭曲的钢笔,重重地划下流畅飞厉的字迹。
细小的红色血液顺着手背流到纸上,和黑色的字符混杂在一起,仿佛无声的愤怒痛苦和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