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巧要跟江漾说的不是别的事,正是楚世明为了回城要跟她离婚一事。
她实在是无处诉说,娘家人待她并不算好,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嫁出去了。
剩下的那些人,大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江漾同志,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世明他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要跟我一起白头到老,现在却为了回城抛弃我和儿子。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回城一定要跟我离婚才能回?
如果他怕家里不接受我这个乡下土生土长的姑娘,那我跟他的儿子呢?他怎么能连军军都不要?”
对于陈阿巧,江漾倒是不讨厌。
这里的人冷漠,她却不会因为这个厌恶所有人,所以报复的都是曾欺负过她的,包括言语上欺负过她的。
陈家重男轻女,本就对家中闺女不好,对陈阿巧这位假女儿更不好。
陈阿巧嫁给楚世明之后,两人就在知青院建的小单间生活,陈家人压根不管她。
只有楚世明家里寄物资来的时候,陈家人会死皮赖脸跑过来闹,要从陈阿巧和楚世明手里抠东西。
楚家本就没寄多少东西,这对夫妻还要养儿子,日子过的艰难。
上辈子陈阿巧每每看见江漾,总用可怜的眼神看她,偶尔还看着她叹气,颇有种同病相怜的意味。
陈阿巧自己日子过的不好,又要养儿子,可怜江漾归可怜,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不知道是没想过要管,还是有心无力。
不管是哪一种,江漾都不打算帮陈阿巧,除非有利可图。
她这个人对别人好的前提是对方值得,否则她就会把自己是从钱眼里长出来的这一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听了陈阿巧的讲述,江漾没有露出任何同情的情绪,嘴里说的是风凉话:
“我猜,大概是有城里的女同志看上他,帮他回城的条件就是他娶她。
啊呀,这种事难道你都没听说过吗?
我到过的地方多,这种事听的实在太多了,为了回城抛妻弃子、抛夫弃子,甚至是毁人一生。
一个人处在逆境中,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陈阿巧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那我该怎么办?军军还小,他不能没有爸爸。”
江漾说的她都知道,毕竟她看到过楚世明跟城里那个女同志的往来信件。
刚才她跟江漾说了许多,唯独没有提到这一点。
在她心里,她就是不信楚世明会为了别的女人抛弃她。
可听了江漾的话,她的心都凉了半截。
原来这种事很常见,她不过是楚世明在乡下暂时过度找的搭伙过日子的工具人。
江漾一脸为难:“陈阿巧同志,这是你跟楚同志之间的家事,我一个外人管不了,也没有义务管。”
陈阿巧咬了咬唇,又挤出了几滴泪:
“你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江漾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见多识广,但跟你没关系。”
陈阿巧微微蹙眉:“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我?”
江漾耸耸肩:“我这个人无欲无求,除了钱,其他都不爱,尤其不爱管闲事。”
陈阿巧听懂了,江漾这是要钱。